是你的欣!
*近日《SEKAIine》制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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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プロセカ/类司】シナリオ

*CP:类司

*角色崩坏,自娱自乐,疯言疯语,文字游戏

*以上复诵一遍。三二一起!

*BGM:シナリオ - 倉橋ヨエコ

*2021.10.31 日文翻译版本已上传至Pixiv 

*CP29小料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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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天马司说,在这舞台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他用那支黑色的中性笔用力地敲了两下笔记本,刻意地制造噪音,又作出得意的神色。从人类的故事到宗教神话,从天翻地覆到文明再生,世间以及超越世间的万物都能被压缩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以最为荒诞的方式映于人目。剧团成员的工作正是让这一切都变得真实。山崩地裂与行星相撞将和木质地板、干冰制造机、机器人、以及台下的观众一样切实地存在于此。所以类,把你的小心思全盘托出吧!不用害怕什么质疑!让舞台导演的念头成真,不正是演员最大的愿望吗?

  要是你不加那最后一句话,我的愿望就会在此成真了。神代类摆出忧伤的神色。

  他在此处切断叙述,加入一个停顿,欣赏天马司的表情在惊讶、懊恼、愤怒之间切换,最后停留到困惑的过程。不等对方发问,他又开口宣布:因为我今天不是作为舞台导演,而是作为剧作家站在这里的。

  天马司眨了眨眼睛,嘴巴缓慢地张了开来。他身后的奇幻舞台将他的神态完美地装裱成了一个夸张的特写。凤绘梦尖锐的欢呼声和草薙宁宁不带威力的训话在背景里回响。两人并未出现在神代类的视野之中;他猜想她们或许正在远处嬉闹。他注视着天马司,等待一个预料之中的反应。

  剧团团长最终露出了一个热情的微笑。

  这可真是难得!我没有想过你会主动提出一份剧本。你难道是在为了这个而退缩吗?他摇了摇手里的中性笔,那我可要控告你不信任同僚了。

  问题倒不止在于此。神代类解释说,这个剧本的内容才是最容易引发争议的部分。先别露出生气的表情,我所担心的并非是你的一票否决,而是它最终的呈现效果。虽说我对自己的演出设计和你的表演都有足够的自信,但唯独在能否把这个故事讲好上,我并没有把握。

  天马司沉思了一会儿。

  好吧,那就别打哑谜了。他一锤定音,你想要表现的到底是怎样的剧本?

  一个相当陈腐,又过于前卫的故事。神代类回答。

  自相矛盾!天马司大叫,陈腐是怎么回事?

  我想要写的是一个主题为爱的故事。更准确地说,一个关于单恋的舞台剧。

  哈,天马司回复,确实,这世上的恋爱剧已经数不胜数了。那这其中又有什么前卫的地方?

  我还在犹豫是否该如此展现,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神代类承认,或许只有把成品给你过目才是最好的做法。

  过目?天马司重复说,但很快又点点头,那是当然,在这方面,我可以说是你的前辈也不为过。

  神代类吃吃地笑了起来。

  因此到时候,还请让我参考你的意见,我们的大剧作家。

  让我想想,天马司扬起眉毛,我记得某时某地某人说过我的剧本分不清悲喜。

  毫无疑问正是本人,神代类回答,但并没有关系。毕竟说到底,我也不知道这算是悲剧还是喜剧。

 

 

  等等,另一位主演在哪里?天马司恍然大悟地说。

  你指的是什么呢?神代类耐心地问。

  天马司指着剧本的一处,高调地敲击了几下。神代类自己收敛到恰到好处的笔迹和天马司张狂的圈划交织在一起,挤满了整个纸面。此时此刻,舞台导演和剧团团长所处的场景是教学楼屋顶,小道具是剧本册、便当盒和装着生菜的三明治包装纸。天马司和神代类之间的距离跟纸上笔迹之间的距离一样近。

  你声称这是一个有关单恋的故事,但从头到尾,剧中都只有一个主角。天马司振振有词道,所谓恋爱,无论是单向还是双向的恋爱,都该有发出者和接受者。就算是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在我看来,这位主角似乎并没有爱上什么人。

  那是当然,神代类回答,因为这位主角正是被爱着的那一个。

  天马司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但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他说。

  完全没错。神代类点点头。

  那么这个单恋故事在什么地方成立呢?天马司愤慨的表情淡化了些,理性似乎开始胜过感情,我原本以为那位追求者隐藏在文字的内侧,于演职人员表里无处可寻,只在主人公受到不知来源的恩惠时间接现身;但通读下来,剧本之中也并没有这样的描写。恕我直言,这更像是一个毫无起承转合的高中生日常纪录片。

  或许这就是一个高中生日常纪录片。神代类打趣道。

  天马司回以一发肘击。你在试探我吗!他威吓说,如果你说它是一个单恋故事,那必定有你自己的理由。

  神代类装模作样地作出吃痛的样子。天马司不为所动,没有中计。新晋临时剧作家遗憾地放弃了计谋,看向团长手中的纸册。

  真相是,那位追求者无处不在。他宣布。

  天马司露出思考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在第三人称视角观察他的所有观众扮演的正是单恋者的角色吗?这倒确实是个崭新的思路。

  也可以这么思考,神代类赞同。在表演时,舞台上的主角便是全场的焦点,整个空间的中心所在。从这个角度上说,台下的观众们毋庸置疑是他的追求者,用视线跟随他的步伐,全身心地同他共情。他的视线划过天马司不自觉扬起的嘴角,停顿了一会,又说,不过作为观众互动而言,未免会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的团长仍处于一些沾沾自喜的余韵之中,但并没有忘却正题。谁会想和一个随处可见的高中生高度共情?他指出,而且在我看来,你说的应当是演员,而不是主角。

  如你所言,神代类说,所以这并不是最标准的答案。你还得再加把劲。

  在接下来的半分钟内,天马司摆出了冥思苦想的架势。神代类饶有趣味地观察着他的侧脸,以及他不断敲打剧本册的手指。他的团长几乎完全按照他脑海中的预设活动着:发出困惑的鼻音,在一番挣扎之后猛地一拍纸张,长叹一口气,随便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认输了,大天才!天马司大喊,这么看来,你的匪夷所思甚至超过了我的认知!

  这在我意料之中,神代类满足地说,我根本没想过你能给出答案。

  我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取笑吗?天马司恶狠狠地问。

  当然不是。神代类解释道,单恋者之所以一直维持着不让对方知晓的单恋,正是因为没有告白的勇气和意图。而另一方面,祂已经相当了解对方了,也必然清楚避开对方探知的技巧。由此看来,被追求者不知道这件事才是正常情况。

  也就是说,光靠我自己是得不出答案的。天马司爽快地接受了这件事,那就揭开秘密吧!虽然总有一天我会从你身上讨回这浪费了的半分钟。

  神代类笑着说,我很期待。

  废话少说,天马司试图用语言把他的嘴角向下按,所以无处不在是怎么一回事?

  临时剧作家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得意了一些。

  无处不在,他刻意放慢了语速,制造出恼人的悬念,自然就是无处不在。一句话讲完,他便卸下了故作炫耀的外壳,重新披上超然的神色。云层,雨水,避雨的鸟禽,主角上学路上的信号灯,柏油路——单恋者在感情的煎熬下,将自己变幻为了世间万物。如此一来,祂既可以肆意妄为地停留在主角身边,又不会被察觉,可谓是达到了完美的状态。

  在这一瞬间,天马司用彻底看疯子的眼神看着他的后辈剧作家。神代类将双臂抱在胸前,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你不觉得吗?他感慨。

 

 

  好吧,神代类说,你看上去很惊讶。这是当然的,毕竟故事核心真相的揭露总是让人猝不及防。而且这确实是不该让被追求者了解的事。好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剧作家,新手的作品,多少总会有些瑕疵,又或者是我在设计演出时的癖好也融入了写作之中。我承认这一点。我也承认让你浪费了毫无意义的半分钟。但话说在前面,这姑且算是我思考了整夜整夜才完成的创作。好了!你还在生气吗?这可不是对待虚心求教的学生该有的态度。

  我早就已经不会对你的奇思怪想生气了,天马司回答,但你怎么也不算是虚心求教的学生。

  不管怎么说,还请让我听听你的意见,神代类说。

  天马司架起手,将指节放在下巴上,陷入思考。

  我明白你所说的前卫是怎么一回事了,也可以理解你对演出效果的担忧,他开口。事实上,我觉得这个舞台剧暴死的几率远大于叫座的几率。

  正是如此。神代类点点头。

  但这里的问题在于,你的目标观众究竟是谁?天马司一拍剧本,如果你想要在奇幻舞台的常客和新客面前进行表演,那么我们的名声可能会一落千丈。然而如果你根本没有将其公之于众的打算,则完全不需要有这方面的顾虑。他放下了手里的册子,转过身来直面神代类,用自己的目光击穿对方。

  你真的是作为学生前来的吗?天马司问。

  你觉得这是一部喜剧吗?神代类问。

  我不觉得。天马司流畅地回答,仿佛这个来自不合格剧作家的问题出现得自然无比。

  这可能是一部喜剧。神代类说,主角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活,而单恋者也实现了自己与所爱之人永不分离的梦想。每个人都没有被拒绝,自然也没有受伤。

  这当然是一部悲剧!天马司反驳,主角自始至终都没有参与到这份与他有关的爱情中去。他对此一无所知,而他的爱慕者则是个宁愿放弃一切也不肯搏一个可能性的胆小鬼。

  太无情了,神代类长叹一声,又有谁听到喜欢的人说自己是胆小鬼会感到开心呢?

  那祂大可做一些有骨气的事情。天马司不以为然。

  神代类像是终于在反复的否定之中感到不满了。他皱起眉,抹去脸上微笑的伪装,将自己的表情调整得与天马司同步。恋爱中的人正是患得患失的,他辩护道,如果告白被拒,想必这下那位单恋者才是真的会一蹶不振了吧!他所避开了的正是一个可能出现的坏结局。

  而重点就在这里!天马司猛地抬高了声音。

  他一下子站起身来,又向前大跨两步,飒爽地、急切地、威胁般地转向神代类,俯视着他,在他身上打下一道居高临下的影子。日光从恰到好处的角度投射过来,将剧团团长定位在天台中央。在这舞台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的真理。世间和超越世间的万物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而区区恋爱感情也并非例外。只要作为剧作家的你愿意,那份单恋自然可以开花结果。因此,真正分不清悲喜剧的人反而是你。天马司高声宣判道,你擅自剥夺了大团圆的出场,委曲求全,在自我保护的驱使下把两情相悦掐死在萌芽阶段。现在,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有。神代类说,我的台词还完全没有开始。

  那就让我听听吧。天马司说。

  于是神代类也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走进光照范围之内。那寥寥无几的身高差没能给他带来任何优势,因为此时此刻捏有这一幕的主动权的是天马司,而神代类依旧只是一个对手戏中的挑战者。他注视着他的团长,正如对方同时也注视着他一样。

  诚然,如你所说,这是一件简单至极的事。神代类开口,只要我在剧本上略作增减,圆上一个完美的结尾,故事中的单恋者或许就能如愿以偿了。然而很遗憾,你的指控并不能让我认罪,因为我最为苦恼的问题尚未得到解决,故事之外的单恋者仍然夜不能寐。在这一场戏剧里,我是剧作家,是导演,是的追求者变化而成的世间万物的领导人与指挥家。人工降雨装置、禽类机器人、信号灯道具——它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全都在我的控制之内,由我从虚无创造出平面上的文字,再将文字变为三维空间中的演出。它们的话是我的心声,它们的动作彰显我的欲望;如果它们代表世间的一切的话,我就代表超越世间的存在。神代类说:我的明星啊,你能让这一切变得真实吗?若是超越世间的存在已经不属于舞台了,剧团成员又将如何是好呢?

  天马司露出了一脸自鸣得意的了然表情。

  果然如此,他说,你的爱情是我见过最贪婪的一种,不仅仅指向角色,甚至连演员也要霸占。

  毕竟我同样是从第三人称视角观察他的追求者中的一员。神代类说,你看,就连你也得束手无策了。

  确实,你给出的恐怕是舞台上的高中生主角无法承担的重任。天马司坦然地承认,话锋又一转,然而我们是站在对等的立场上的,如果你不属于世间的一切的话,我必然也不仅仅是舞台的一部分!你的愿望是现在身于此处的天马司才能实现的东西。如此一想,事态不还是很乐观吗?

  话虽如此,问题却什么也没有解决!神代类指出,现如今你我都已经脱离舞台,失去了喝令万物的能力,也就不能保证恋情得到回报。

  大错特错!天马司斩钉截铁地说,事实上,这个问题从最开始就已经解决了。

  他猛地攥住了神代类的手,一把将他拉到身前,在至近距离下与他对视,无视戏剧动作空间的组织原则。神代类摆出了略带惊讶的神色,但没有困惑,也没有恍然大悟,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好在他们的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因此不会有任何潜在观众注意到他不同寻常的表情。

  你要如何证明这件事呢?他问。

  最清楚这一切的正是你自己,而你却向我寻求证据,天马司斥责道,你宣称这是一个只有单人主角的恋爱故事,追求者无处不在;这并非是谎言,但也不是全部的真相。在化身万物的单恋者和超越舞台的单恋者之外,这个故事还有最后一个尚未揭晓的惊天秘密。把它公布出来,类!

  隐藏得最深的伏笔必须在最震慑人心的时点揭晓,神代类说,但预备铃快要响了,恐怕没有长篇大论的时间。

  天马司大笑一声。

 

 

  只要你愿意,预备铃就永远也不会响起。因为你正是剧作家,是导演,是此处存在的一切事物的统帅!我们身后天台的铁门是金属烤漆板,围栏有着塑料的材质,防护网不过是铁丝装饰,太阳的工作由舞台灯具完成。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这部舞台剧的人物才真正地凑齐,恋爱感情的主体才能得到弥补。他停顿了一下,向后走出一步,和神代类拉开距离,重新占据聚光灯照明范围的中心。天马司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高声宣布,声音震荡天台的空气,被剧场的蜂窝状墙面吸收。

  此时此刻,我们扮演的正是不合格剧作家演员的角色!所以幕后的指挥家啊,让你的美梦成真吧!

  神代类热烈地、经久不息地鼓起掌来。

 

 

  “如此一来,”他说,“故事的结局也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原来如此!”司一拍纸面,满面通红地大笑起来,“类,你果然是个天才!”

 

 

-END-

 

冲动创作的产物。

最初的想法是写一篇浪漫喜剧,结果慢慢地变成了META套娃。类所写的怪诞单恋剧本,并不是“主人公被化身世间万物的追求者所爱”的剧本,而是“舞台导演写了一个怪诞单恋剧本来拐弯抹角地表达情感”的剧本。所以全文除了结尾外都没有对话的真正直接引用,而且很浮夸。越到结尾,越靠近第四面墙。

在某种意义上,剧中剧的类和剧中的类和现实世界的类是三位一体的。

结尾是HE。届到了。

感谢你的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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