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_oel

是你的欣！
*近日《SEKAIine》制作中。
*约稿相关请看置顶链接。

【プロセカ/类司】甜言蜜语

*CP：类司

*“如果天马司在主线第五话就对神代类一见钟情的话？”

*幽默爱情喜剧。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类态度不甚友好，但没有胃痛内容。天马司乐在其中，神代类一败涂地，最终抵达HE。没有认真对待任何东西。

*BGM：Sweet Talk - Saint Motel。歌词内容概括了全文存在的几乎一切OOC及大致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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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时候，神代类没有选择说穿自己的发现。沉默是一种智慧；即便他面前的天马司有着他在现实世界和虚构作品中所见过的最为情意绵绵的眼神，浑身散发着宛如要将秋季的一切寒气都融化的热量，他也成功地保持了面色不变，没有让尴尬影响嘴角的弧度分毫。首先，他们才只初次见面——至少在无人机摄像的屏幕之外——实在不适合讨论此等亲密的话题。其次，类的社交技巧也在严肃警告他冲动处理可能招致什么后果。如此一来，下一步动作的可选项就非常有限了。类抬起手，勾了一下食指。

　　那无人机在体感式控制器的作用下飞了过来，停到类的头顶；司在同一时间闪电般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向它行了十秒钟的注目礼，直到最终将那热情的视线重新投到制造者的脸上为止。

　　他是真的喜欢我，类感慨地想。

　　都立神山高等学校二年级A班学生天马司，要么是个无与伦比的天才演员，要么就是个陷入了情网的可怜受害者。如果那仿佛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高呼着爱语的神态竟有半数以上属于演技的话，这位高中生就无疑是在舞台天分上不亚于他的逸才。优秀是件好事，但这样的凤毛麟角必然有着强烈的个人主张，也就是说，在未来合作中很容易和类发生争执。可能性更大的现实是，此时的司正对类神魂颠倒，百分之二十为了他的脸，百分之七十五为了他的导演技巧，再留百分之五自由分配余地。类并非没有和自己的倾慕者共事过，但事实证明单向的感情基础是潜在的祸根。在初中时期曾有一位学生主动提出要配合他的演出，从而在公园不慎摔出两米，从而作泫然欲泣状，发现他无动于衷后怒斥他冷血无情，最后夺走了类为数不多的期待和手头正在修改数值的设计稿。

　　“再见吧，天马君！”因此他说。

　　司露出了愣怔的表情。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他抗议。

　　“毕竟我可还什么都没答应呢。”无论是你的邀请还是告白，类想，“今日剧目中并不包含皆大欢喜的入伙内容。你还是放过我这个独行侠，另寻他处吧。”

　　“但你不是想创造让观众如痴如醉的表演吗！”

　　“正因如此，才会有很多不得不考虑的前提因素。”

　　司的眉角垂了下来。他看上去虽然没有要像类的当年同窗那样拿眼泪作为武器的意思，但依旧摆出了有些悲痛的神色。这对类造成了一定程度的道德打击。

　　说到底，他拒绝司的理由和司明显到难以忽视的恋情脱不了干系，而这非得说的话并不是司主动、亲手、有意摆在他们之间的困难。他面前的司只是不幸地爱上了一个不会回应他的对象——此等问题在这偌大的世界里可谓是屡见不鲜，频发于感情丰富的高中年龄段，更是占据了古今日外无数戏剧的核心。就这样拒绝一个对自己爱慕有加的同级生，拒绝让自己愿意派出无人机进行侦察的神高名人天马司，多少让他有些于心不忍。

　　类深吸了一口气。视野中的司眼里放出了期待的光。

　　“抱歉。”类真心实意地说。

　　司的神色从期待转为了难以置信，然后是一瞬间的愤恨。但他很快找回了斗志。

　　“好！”他高昂地、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你不肯屈服，那就叫世界的意志、叫命运站在我这边！”

　　类耐心地敲了敲手臂。“意思是？”

　　“要是神明认为我们是完美拍档，现在！就在那里！转机就会出现！”司宣布。

　　“在哪里？”

　　司猛地抬手闭起眼，随便往屋顶下方一指。

　　类探身过去，在校门口看到了草薙宁宁的背影。

　　在那个时候，天马司没有选择将自己的心意全盘托出。沉默是一种雄辩；即使在舞台上夸张的动作和台词不可或缺，在这小小的教学楼屋顶上，热切的视线也足以代替千言万语。首先，他们才只初次见面——如果不算那次彻底夺去了司的心神的街头表演的话——按照礼节，还不能将恋爱流程一步快进到两情相悦。未来超级巨星的恋情自然由不得怠慢，环节必须全套齐备，场景也必须浪漫得恰到好处。其次，当下的主要目标是让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导演加入奇幻舞台演职人员队伍，公事为先私情靠后。如此一来，下一步动作的可选项就——

　　类抬起手，勾了一下手指。

　　那动作！那动作真是兼具演员引人瞩目的技巧和舞台导演掌控一切的气场，因此司的大脑变成一片空白也是情有可原。他头顶的无人机晃悠悠地飞了过去，每一厘米的空中移动都在彰显神代类惊人的才智和动手能力。和这些奇技比起来，那出众的五官和身姿甚至只能沦为附加项。如果世上真有人能和了不起的天马司相提并论的话，除了面前这位超群拔类的神明化身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人选。

　　我是真的非他不可，司飘飘然地想。

　　自然，现在的奇幻舞台和凤绘梦大小姐也同样非他不可，因为事到如今他们不可能再翻出一个当地可联系到的实力过关的舞台导演来顶岗，但这所有理性而现实的分析都已经被他丢到了脑后。命运将神代类和他的青梅竹马带到了他们的身边。命运将神代类带到了他的身边。司不知道在那一天的屋顶上类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无疑，世界的意志已经把转机赐予了他这冉冉新星。还有什么可说的！获得了转校生导演的天纵之才，未来能够与暗恋之人每日相处，事业与爱情难道不是已在股掌之间了吗！

　　“因此，我本人自不必说，接下来最需要仰仗的果然还是你！”司一把握住了类的手，上下摇晃了几下。

　　类的视线投向了他们交握的双手，停留了两秒钟，又回到了司的脸上。他露出了一个完美而得体的微笑，瞬间让整个人的发光功率又上升了一百瓦。

　　此时此刻，他们正作为凤凰仙境的新兴剧团Wonderlands×Showtime集合在大本营奇幻舞台之前。秋季星期六下午一点的阳光为他们的——他的——导演镀上了一层金边，将他剪裁精致的舞台服装和挺拔修长的身形衬托得完美无缺；然而即便是太阳在遇到了他满月般的双眼时也要黯然失色，带着毫无说服力的天文学常识悻悻然退场。以上的铺垫都是为了一个最令人激动的高潮：握着这样一位活着的大卫像右手的人，无他，正是堂堂天马司！他确信自己已经踏出了恋爱关键的一步。

　　“所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类礼貌地问。

　　“当然，当然！”司热情地回复，“握手的下一步是什么？拥抱吗？”

　　“……你真是个思维具有跳跃性的有趣之人，司君。”类说，“我是指，我们差不多可以开始讨论剧本了。”

　　司用力点头。“你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

　　在不远处，宁宁号用她的机械双臂和手指灵活地做了一个非常不礼貌的动作。虽然行为本身值得商榷，但还是再次让司体会到了类手下造物的精妙程度。他清了清嗓子，遗憾地松开了类的手。

　　理所当然地，讨论会顺利进行到了最后。虽说宁宁号在司发言时总会呛声，在司摆出帅气姿势时也会呛声，在司夸赞类的发言时还是会呛声，但总的来说，他们成功完成了对剧本的完善。勇者恶龙魔王，经典传奇故事再加上一些创新风味，除了缺乏一个公主之外对于初次演出而言已经足够。

　　然而问题不大：冒险故事留给舞台，感情线则留给现实。王子帕伽索斯有他的宏图大志，高中生天马司也有自己壮阔的罗曼史。司摇摇手指，在绘梦捻起空气裙角像陀螺一样猛转五圈后开口道：“爱情正是一波三折的东西！不克服磨难，又怎么敢说自己真正夺得了恋人的芳心呢！”

　　“司君！太酷了！”绘梦喘着粗气，双目放光，“以及你觉得如何？这样是不是显得更华丽一点？”

　　“惹眼到了某个傻瓜会产生危机感的程度。”宁宁号说，“我们什么时候结束这个话题？”

　　类满面笑容，没有回应。他看起来正乐在其中，那眯起的双眼、上扬的唇角和优雅地抱在身前的双臂都美好得如同世界名画。整个奇幻舞台沉浸在融洽的气氛之中：天气晴好，志同道合的团员们讨论着表演内容，而心爱之人则正站在自己的身边。在注意到了司的视线之后，他还对司轻轻点了点下巴。

　　还能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司恍惚地想。

　　还能有比这更见鬼的事吗？类恼怒地想。

　　罪魁祸首只有一个。问题全都出在天马司身上。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百分之七十五——去他的，他何必要跟一个满嘴一万两千的人纠结数字比例问题！总而言之，问题就是出自他。如果不是司把宁宁出现的校门指定为命运之地，如果不是司在他们相遇后就表现得热情、积极又英勇，如果不是司对着宁宁的错误再三指责，整件事就不会发生，WS就不会走到这步田地。任谁看到由自己推荐而来的邻家玩伴被指责到落泪都会发怒的。说到底，此人口口声声说自己多么痴迷于类和类的发明，结果却对他制作的宁宁号大放厥词，天底下岂有这种道理！

　　事到如今，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一团乱麻。他不想和司一一掰扯到底谁对谁错，只想离此人越远越好。宁宁已经与司和解，这是好事，但与类无关。绘梦和司重新站上了起点，这是好事，但也与类无关。他们三人组成了一个别动队，以司为代表硬要同他重归于好，这更与类……不，这是眼下最十万火急的危机。

　　“我已经对你百分之一百地失望了。”类冷静地说。

　　“那就还剩下百分之一万一千九的余地！”司高喊。

　　“试用期已经结束了。我是绝对不会再和你这种人共事的。”

　　“未来的事有谁说得准呢！我可以购买正式版。”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简直软硬不吃！”

　　类合上了嘴。他面前站着一脸严肃的宁宁和一脸认真的绘梦，以及在她们身前紧握双拳、看上去决意上刀山下火海的司。这么一来，冥顽不化的倒显得像是他自己。但冥顽不化就冥顽不化吧，这正是他生活至今的经验之一。

　　要论真正的舌战，在场想必没有任何人能够胜过他；但出自司口中的纯属胡搅蛮缠，和理性的交锋毫无任何关系，因此才让类很是难办。他迫切地需要一个高效、实用、可行的——能够在此时此刻此地彻底击溃天马司斗志的方法。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做法多少有些卑劣，但事到如今，类已经没有选择手段的余地了。

　　“天马司。”他开口。

　　司皱起眉。

　　“或许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类停了一下，“但真不好意思，这对你这样的三流演员而言难度太高了。”

　　司如临大敌般注视着他。

　　“没错，我知道你在暗恋我。”类一字一句地说，“从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了。”他盯着表情骤变的司，缓慢地露出了一个无情的、足以让全世界单恋之人陷入绝望的冷笑，“让我把话说个明白吧：你的暗恋是永远不会成功的。”

　　司的全身肉眼可见地开始颤抖起来。

　　过了一会，在类的注目下，他双眼放光，猛地绽出了一个热烈的笑容。

　　“那太好了！因为从今天开始，这就是明恋了！”司放声大笑起来。

　　类一把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

　　“绘梦，我们可以走了。”宁宁说，“看这样子已经没有替补人员出场的必要了，而且我很难决定要同情谁。”

　　类的尊严让他咽下了喉头的求救。当他重新把手拿开时，面前只剩下了作恶多端的天马司一个。傍晚的风吹拂在他们之间，制造出了一种悲怆的氛围。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真情实感地问。

　　“我想让你回到Wonderlands×Showtime，以及和我交往。”司认真地回答。

　　“首先，我不想回到Wonderlands×Showtime。”类循循善诱，“其次，你没有干任何会促使我喜欢上你的事。现在你这样穷追不舍，只让我很头痛。”

　　司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此时此刻，在这个街角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因此司的神色比先前柔和了些许，逐渐从誓要保护奇幻舞台的战士向着热恋中的青少年转变过去。在他眼神中的毅然最终被爱情融化得所剩无几的那一刻，类无法克制地移开了视线。

　　他并不反感司的注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试问当有一个人站在你的面前，用那样热切的眼神全心全意地凝望你，仿佛你是宇宙间最伟大的艺术品，仿佛全世界除你之外什么都不重要的时候……有谁能对对方恨之入骨呢？更不要说天马司本人长得并不丑陋。倒不如说更接近于反义词。但现如今司是他的头号敌人，因此这反而成为了类的一等绊脚石。

　　“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收敛些。”司在他的视野范围外说，“让你难受不是我的本意，对不起。”

　　类看着街对面的路灯。“嗯。好的。我接受你在这件事上的道歉了。”他回复，“所以离我远点。”

　　他的爱慕者发出苦恼的嘟囔声。

　　“但离你太远，又没法把我的爱传达给你。宁宁教导我，刷攻略对象好感度的必要条件是制造关键事件。”

　　“等等，谁？”类反射性地移回了视线。

　　司严肃地、专注地望着他。“我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到了要假装与她素不相识的地步。”

　　那双橘色的眼睛依旧在夕阳下熠熠闪光，情深似海。类用力地闭上了眼，把脑内正对着“神代类路线速通攻略”奋笔疾书的宁宁和一脸恍然大悟的司甩出想象之外，然后将眼睛重新睁开。

　　“让我们找一个折中方案吧。”他说，“我已经累了。”

　　司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

　　“我想尽可能地满足你的要求，比如说和你拉开距离。”他果决地向后退去了五步，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向类晒出社交软件窗口，“但你得允许我给你发消息。你觉得一天五条怎么样？”

　　“一天一条。”

　　“好的。”司向前重新跨了四大步。

　　类看了看他们之间只剩下一拳头宽的距离。“你不觉得折中标准有所改变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司说，“我的腿部柔韧性很好。”

　　“一天……一天两条。”

　　司拘谨地将右脚放在了身后。

　　“一天三条！对！往后走！再挪一点。再一点。好的，成交！”类满足地停了下来，“不对，我到底在干什么？”

　　“你答应了！”司雀跃地大喊，“再见，类！明天开始生效！”

　　“别忘了我还在和你冷战！”类以更大的音量对着司的背影喊了回去，并在之后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后悔这一行动。

　　但在翌日早晨，司业已彻底重振旗鼓。虽然他的恋情如今遇到了最大的磨难，然而这自然也是命运带给他的考验！毕竟勇于承认错误、敢于争取未来的人才是生活真正的征服者。和SEKAI住民们的交谈已经让他找回了初心，坚定了信念，从而进入神清气爽的状态。司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会发型，拉直衣领，精心挑选了本日三大幸运姿势，然后斗志昂扬地走出了房间。

　　在变故发生之后，他曾躺在床上花费了五秒钟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感情，最终确认自己还是非神代类不可。即便类对他冷脸相向，那紧皱的眉头在他眼中依旧如阿芙洛狄忒般秀美，那下颌的线条仍然如阿瑞斯般坚毅。虽说被心爱之人以怒火所指实在让司心生怯意，但罪责难逃，落得这样的下场确实有他自己的原因。既然顶着这冰冷的视线迎难而上正是目前司的任务所在，那从中获得一些乐趣也未尝不可。况且，能看到那对金色的眼睛有力地绽放出光芒，尖锐地刺穿一切外物，将独一无二的情感仅仅投向他一人，难道不也是一种馈赠吗！

　　“……噫。”宁宁说。

　　“怎么了！”司提高了声音，“现在这世道还不让人说真心话了吗！”

　　“没有，没有。我们眼下需要的就是这个。”宁宁说。“现在想来，也只有你这样打不死的……”

　　司猛地捂住了耳朵。宁宁看了他一眼，体贴地更换了说法。

　　“我的意思是，你的执着现在是打动类的必需品。如果你的恋情能够助长这份执着的话，就尽情地去死缠烂……去追求爱情好了。别告诉类是我教唆的你。”

　　“那是当然，我天马司不需要任何人的教唆！”司重新打起精神，“攻下恋人的城池是每个英雄都该做的事，我自义不容辞！”

　　“哥哥，太帅了！”咲希作加油鼓劲状。

　　“恋人？”绘梦天真地问。

　　“未来的恋人。”司诚实地纠正。

　　一天三条消息，这其中大有文章可做。早中晚问候自然是一种稳妥的选择，但对神代类用这种温吞的办法几乎可以说是毫无用处。考虑这场战役已经不仅关乎到他个人的感情问题，更关乎到奇幻舞台的存续，因此司召集有关人员组织战前会议，参考了从咲希（“哥哥！你可问对人了，我这儿有一整柜子的杂志！”）到绘梦（“司君加油！吃草莓糖吗？”）再到宁宁（“和攻略游戏角色一样，恋爱要投其所好……我也要草莓糖。”）的意见，总结出了一整套作战方案和备用计划。早晨八点同类道早安，同时给他发送本周上映的电影的无剧透观看注意事项；午休开始后十分钟跟类道午安，随信捎带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百老汇经典剧场的重映信息；晚上九点半向类道晚安，附赠一篇对历史上某舞台剧演出设计的感想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数日后的某个星期六，当司一如既往地给类发送了自己的观后感，完成洗漱打算入睡时，他的手机时隔近半个月第一次收到了来自类的消息。天才舞台导演洋洋洒洒给他连续发了十数条各自长达半屏幕的文字，言辞激烈语气不善；司的心沉下去一半，鼓起勇气仔细一读，发现类从布景到走位再到打光细节对司先前评价的舞台演出进行了全方位批判，称导演“偷工减料投机取巧”，末了警告司“要是想创造超群的表演，就绝不能满足于此等粗糙的成品，以及晚安”。

　　三流恋爱杂志和他们四人相加等于零的感情经验并不能帮助司布置出如此精巧的陷阱，因此这个关键事件的触发完全归功于运气。机会正摆在他的眼前。司感到自己的大脑已经运转到了和撰写剧本时一样的速度。

　　确实！你的见解比我可靠多了。他在消息框里打下，类，真不愧是你！

　　谢谢。类过了一会回复道，你是演员，和我的关注点不同也很正常。夸奖的话就不必了。

　　这正说明优秀的导演是完整的剧团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你觉得呢？司乘胜追击。

　　我觉得这样的话也不必了。类不为所动。

　　司迅速地改变了方针。

　　关于刚才的意见，我还有一些不是特别明白的地方。他发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已经是你的就寝时间了。

　　你提到第二幕第一场公爵女儿现身的时候追光非常呆板，但在我的印象里此处并没有追光，只有背景光的调整。司继续写道。

　　类的回复在十几分钟之后伴随着一张对着显示屏的照片出现了。

　　DVD上面映得清清楚楚，呆板的追光就在这里。

　　这是几几年的版本？

　　03年。

　　原来如此，我手头的是10年的！司高速敲着手机键盘，难怪会有一些出入。我听说10年的碟似乎已经绝版了。本想听听你的意见，但看来很难，真遗憾。晚安，类，下周学校见！

　　按下发送键之后，司倒头便睡。第二天早晨，他拿起手机，阅读了类在凌晨三点发来的信息，然后点开了临时作战指挥部的群组窗口。下午四点差十五分，司带着DVD走出家门，在经过了十二分钟的步行后到达了目标地点。

　　神代类正靠在路灯旁，穿着一如既往宽松鲜艳但在司眼中无懈可击的私服，面色严峻，像是下一秒就要去和绑匪对峙。但他无疑比任何一个电视剧里英俊的谈判专家都让司心动——光是在几米远之外看到他就让司感觉自己的幸福指数上升了五百点。他向着那宛如油画的街角一景迈步过去；在注意到了他的前来之后，类将视线笔直地投向了他，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至当时交易定下的三步远为止。

　　他们无声地、浪漫地对视了一会。

　　“下午好。”类硬邦邦地说，“谢谢你特意跑一趟，我会尽快把碟片还给你的。话先问在前面，这不是什么有预谋的行动吧？”

　　司真挚地仰头注视着他。

　　“绘梦，宁宁，动手吧。”他说。

　　“我对天发誓，这真的是一〇年的DVD，整件事不构成诈骗。在你回复我之前，我根本没想过会有这样的转机……我是说，这样的意外。”

　　“那你的意思是，”类说，“我完全被巧合加巧合摆了一道？”

　　“你可以认为是命运让我们最终走到了一起。”司快乐地说。

　　类捂住脸，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不也蛮好的吗。”宁宁说。她站在绘梦的身边，打量着面前的两位男性成员，“现在一切都圆满收场了。”

　　“Wonderlands×Showtime重新集结——！”绘梦欢呼道，从不知道哪里朝着类和司劈头盖脸地撒出一大堆彩纸。

　　在背景里，他们听到了Miku的大笑、礼炮被拉响的噼啪声和KAITO柔和的祝福。司从刘海里拽出一条紫色的彩带，傻笑着在手里捏成一个心形，对自己的头顶和舞台服装沾满纸片一事毫无反应。类看上去已经失去了大半的精力，只懒洋洋地拈起校服外套下摆抖了抖。

　　“在我看来，显然还有尚未圆满收场的事情。”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