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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 on, Mr.Justice/坚持住，正义先生（16）
 
 
*黑帮首领雷狮x杂志社撰稿人安迷修
*目录页：【***】
*阅读须知见01正文前
*本章含少量瑞金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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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格瑞的面部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安迷修不知为何觉得他似乎被逗笑了。前头领靠在那儿，交错着的手指随意地搁在面前的桌上，呈现出令安迷修有些无法理解的、逐渐开始放松的姿态。
 
“当你说‘必须’的时候，你指的是什么？”他问。
 
安迷修不知道该不该把这当作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表现。但事实上，格瑞是这间屋子的主人，而他自己正在要求获利，因此这样的态度或许也是合理的，况且他并没有在格瑞身上感受到形同雷狮的那种张扬的威压。格瑞尚未表现出明显的恶意——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采取正当手段的前提下，达成你同意介入这件事的结局。”安迷修回答。
 
“正当手段包括死缠烂打吗？如果你像个推销员一样每天等在我的家门口，我会采取相应措施。”
 
“这同样不是我的道德观能够接受的事，”他说，“因此我会在今天——现在——完成我的任务。”
 
前头领眨了眨眼。金的视线不断在两人身上游移，眉毛皱成一团，露出相当为难的神情来。安迷修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把对自己的同情分了些给那个无法决定立场的男孩。在这件事上他不需要有什么表态，毕竟金已经帮安迷修敲开了联系格瑞的门，剩下的应该靠他自己。
 
但是怎么做？他放出大话，下定决心，最终还是不得不面对自己毫无筹码的事实。格瑞能从安迷修这儿获得什么？一篇杂志专刊？一套新西装？一些实际上来自于紫堂幻的甜过头了的小饼干？作为一个明显身居高位的金融界成员，格瑞不缺钱；作为一个依旧有着线人和资源的前黑帮头领，格瑞不缺实力。安迷修，一个靠稀薄的稿费度日的杂志社撰稿人，在对方面前算不上重要角色。
 
他唯一能想到拿来利用的人只有金，然而一旦搞砸，后果会非常可怕，更不要说安迷修自己的良心也不会允许此种行径。这儿必须有别的方法。
 
“你为什么想救他？”
 
他愣了一下，从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绪中猛地清醒过来。格瑞隔着一张餐桌，用平静的、但同时蕴藏着一些锋芒的眼神望着他，姿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这让安迷修差点以为自己刚才听到的问句是一个幻觉。
 
这是否意味着格瑞正在向他提供一个交流的机会？
 
“我欠了他人情。”安迷修谨慎地回答。
 
“这一切都建立在你受其威压的立场之上。”格瑞指出，“不是个充分的理由。”
 
“这件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我也有一定责任。”
 
“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首先，他根本就不知道为什么格瑞要问这些问题。安迷修开始觉得在追根究底的方面上，这个黑帮前头领和他的充满活力的男友一样有些令人难以招架。
 
“所以你也非得让我坦承我的情感经历吗？”他的声音里加入了少许不必要且不恰当的攻击性。
 
格瑞摇了摇头。
 
“我不在乎你和雷狮之间的关系。”他缓慢地说，“我在问的是你的态度。你更看重哪一个？信仰，还是爱情？”
 
安迷修彻底地僵在了原地。
 
他张开了嘴，又合上，没有发出声音。他们面对面坐在那儿，像是目光敏锐的老师和被猛地戳穿了秘密的学生——或许是一个有些夸张的比喻。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格瑞挑起了一边眉毛，像是在催促安迷修回答；金不安地摆弄着手指。
 
他并不惊讶于格瑞知道他心里的矛盾：如果前头领已经从金那儿看过了他的日志，他会发现安迷修很明显在里面暴露了太多东西。但他不知道格瑞为什么会在意它，为什么会问，无论如何至少在雷狮那群人的眼中这只是幼稚的理想主义的挣扎。而更重要的是——格瑞撕开了他的犹豫不决和逃避。他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把折磨了安迷修许久的问题毫不留情地抛在他眼前，正因此他才会如此失态。
 
“这是什么意思？”安迷修问，然后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还要粗鲁。
 
“你现在坐在这里，说明对你而言，至少现在，雷狮比你长年以来的正义感更重要。但是事情过去之后你会后悔吗？拯救一个罪人会让你痛苦后半生吗？”格瑞耸了耸肩，“我只是想让你思考清楚之后再做决定。”
 
杀伤力极强的话术，然而安迷修还不会这么快就乱了阵脚。“现在要做决定的是你而不是我。”
 
“完全正确，但是要说服我的恰恰是你，因此告诉我你的想法，你的理由。看看它们会不会成为很好的武器。”格瑞回答。
 
安迷修的眼神闪烁了几下。
 
在某种意义上，他或许是对的。
 
这无疑是一个交流的机会，而试试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无论格瑞为什么需要知道他的理由，无论格瑞会怎么看待他的理由，安迷修要做的就是将它们暴露在光明之下；然而这很可能比金让他承认他与雷狮相爱的事实还要令人痛苦。前头领的目光剜过他的身体。是的，他已经看出了安迷修的心理斗争，毋庸置疑。这个唐突而粗暴的问题有意无意地起到了动摇他的效果，尽管安迷修潜意识中认为格瑞对他此时紧皱眉头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兴趣。
 
毫无疑问，他想要救雷狮。还没到“不惜一切代价”的程度，但他会去做自己能力范围和道德允许范围内的任何事。即使换作是一两个月前的、依旧对混混头子抱有敌意和警戒心的安迷修或许也不例外，虽然过去的安迷修会坚定地说这是因为雷狮曾经救过他，而现在的安迷修非常清楚原因不仅仅如此。然而——又是一个然而——这意味着他将要去从黑帮之间狗咬狗的火并中拯救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者。他本该已经跨越了这条犹豫的界线，格瑞的三言两语又将他几乎拉回原地。
 
他会后悔吗？
 
“你在思考。”前头领说，略微扬起了些下巴，“你想要说服我，但你甚至还没能说服自己。这不会有点可笑吗？”
 
“我在组织语言。”安迷修反驳道。气势不大。
 
“如果你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那你根本不可能使别人信服。我还没有忙到没法等这几小时的程度，不过你要是理不清头绪的话，趁早放弃对我们三个都比较有利。”
 
安迷修皱起眉。他将视线移到对方脸上，盯着那双紫色眼睛。
 
“所以，当你离开你的组织的时候，你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这显然是一个有一定意义的问题，因为格瑞的肩膀微不可查地绷紧了。
 
“我们现在要谈论的是你的想法。”他干巴巴地回复。
 
“我只是在重复你刚才对我做的事。”
 
格瑞叹了一口气。他没有作再一次的拒绝，这让安迷修感到有些惊讶。他的余光瞥到金：那个男孩正在假装自己没有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等着男友的回答。
 
前头领摩挲了几下手指。“是的，”他最终回答，“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扔下了一个……少年时的游戏，选择了一条更为稳妥的道路。但结局是相似的——与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利用种种手段拧出他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唯一的区别是从具象变成了抽象。”
 
一小阵短暂的沉默，然后金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实我觉得你一直不是个追求安逸的人。”他低声说。
 
“当然，但这都是为了……”
 
格瑞的声音弱了下去。前头领看了一眼身边的男孩，摇了摇头。“没什么。忘了它吧。”他说。
 
安迷修没有去追究这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在弃暗投明……或者之类的，不是吗。”
 
他发觉自己的语气很平静。意料之外，又或者意料之中。安迷修想起刚到新居的第一天他和卡米尔的对话。包含了类似的话题，但那个时候他的反驳和观点自立要更加尖锐。他突然觉得那些记忆很遥远。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仅此而已。你很难说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因为到头来一切都有逻辑。问题只在于你的视点。”
 
安迷修弯了弯嘴角：“长篇大论。请吧。”
 
“我对于影响你的想法毫无兴趣。现在我们该回到前一个话题了。继续思考，或者走人。”
 
格瑞重新把手指叠在了一起。
 
于是，最终还是会变成这样。他的师父说，要有一双观察家的眼睛，要走的路还有很长。他在他的想象中观察雷狮，撕开那层假笑着的面具，撕开钱财和服装，撕开那层沾着火药味的血淋淋的皮囊，然后注视着那个桀骜不驯的年轻男性。他的认知越过“黑帮首领”，越过“罪犯”，越过“背叛家庭的富家子弟”——
 
——然后到达那个最原始的点。到达“人”。那些附加产物毋庸置疑是雷狮的一部分，却不是雷狮的全部。他可以厌恶对方残忍冷血的本性，也可以欣赏他和卡米尔之间真挚的亲情；他未必需要包容他数不胜数的恶习，亦不用对他的每一点品质恨之入骨。他想，他会被雷狮吸引，或许是因为他们本质上也有相似的地方。顽固，自信，高傲。他们并非那么截然相反。
 
到头来一切都有逻辑。也许他终于可以承认这一点：世界并不需要变成非黑即白的，也永远不会是。
 
格瑞依旧在观察他的表情。
 
“看上去你有结果了。打算回归正义卫士的道路了吗？”
 
“我从未放弃过我的道义，与此同时，我希望雷狮活着。”安迷修回答。
 
“我以为你会觉得这是矛盾的。”
 
“也许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有些矛盾的。”
 
格瑞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挑了挑眉毛。
 
“所以，这就是你的成果。如果你想要说服我的话这是明显不够的。”
 
“我早已经说服你了。”安迷修说。
 
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并冒出了一句惊讶的“什么？”，但前头领没有说话。
 
“我不知道你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过了一会儿他回复，声音依旧很平静。
 
安迷修看着他。从某种角度上说，这是一次赌博。
 
“如果你想让我滚蛋……从最开始就不需要和我交谈。”
 
格瑞与他对视。那双紫色的眼睛里迸射出的威压在一瞬间剧烈起来，然后平静下去，隐藏回瞳孔深处。
 
“来自你们那个该死街区的人都一样自大。”
 
“你会来的。”
 
前头领站了起来，俯视着他。
 
“你该走了，”格瑞说，“然后你会在周日凌晨知道我到底会不会来。”
 
 
 
 
 
当安迷修接到来自紫堂幻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坐在自己的旅馆房间里，对着笔记本电脑的文档界面漫不经心地敲敲打打，右手边搁着一杯白开水。突如其来的铃声并没有怎么打断他的思绪，因为他原本就未处于一种适合静心写作的心境之中。事实上，安迷修已经在屏幕前待了整整两个小时，然而和打开时相比，界面下方的字数统计栏的数字只有最后两位发生了变化，因此他相当欢迎这让他能够理所当然地离开键盘的小插曲。
 
他随手保存了进度，近乎是松了口气地拿起手机，瞥了一眼来电人姓名，紧接着飞快地按下了通话键。
 
“紫堂先生？”
 
“呃，您好……安迷修先生！”小警/察的声音在听筒另一头听上去有些失真，还有些犹豫，“我有打扰到你吗？”
 
“完全没有，我只是坐在那儿发呆。”这几乎不是句谎话。
 
“好吧。”一阵短暂的沉默，“嗯，我只是想问，一切都还好吗……？”
 
从乐观的一面来看，格瑞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卡米尔没有来电给他传来噩耗，而他交到了一个新朋友，在这个临时住所里待得还算舒适；从悲观的一面来看，格瑞没有同意他的要求，雷狮没有给过他任何音讯，而他目前没有心思和精力干任何事。
 
“还不坏。”安迷修说。
 
紫堂幻应当注意到了他故作轻巧的语气，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更低了。
 
“……我很抱歉。”
 
安迷修叹了口气。“真的，我很好，你没什么可感到抱歉的。我相信你那边应该要更加忙一些。”
 
他用有些漫不经心的语调转移了话题，发出已经非常明显的暗示，而看上去对所谓的“漫不经心”的伪装也没有安迷修自己想象得那么成功。紫堂幻有些变快了的呼吸声从听筒的那一边传了过来，安迷修不知道该不该把它作为是一种不祥的征兆。他下意识地捏紧了手机。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人终于开口。
  
“事实上……我并不忙，”紫堂幻说，用的是一种试探的语气，“您知道，在这一带，警/察也做不了什么，尤其是对‘紧张感’这种没法处理的东西。”
 
他停顿了一下，意识到安迷修没有接话的意思之后便继续出声：“某种意义上，这里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和平。目前为止没有出现太大的人员伤亡，嘉德罗斯的人依旧在到处巡视，除此之外街上很少能看到人。我没有亲眼见到过他们，但……我觉得他们应该还没事。”
 
这并未让安迷修觉得足够放心。“谢谢，我相信是这样。”
 
又一阵沉默，然后是一声挫败的叹息。
 
“我……我不知道。我希望我能做些什么，但丹尼尔先生只是到处闲逛或者坐在警局里嚼巧克力棒，笑着说‘让我们看看事情会变成什么样’。没有他的协力，我帮不上任何忙。”紫堂幻的声音变得有些苦涩，“上一次我试着走进包围圈的时候差点被打中脖子。”
 
安迷修皱起眉，稍微坐直了身子。
 
“你应该更注意自己的安全，别冒无谓的风险。”
 
“您想知道雷狮的情况，不是吗？”对方脱口而出。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听筒对面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安迷修听到紫堂幻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比先前还要低了。
 
“我知道您不会只满足于电话里听到的内容，无论那是来自谁的电话，所以我想，至少我可以凭借身份优势介入……不该忘了他们只会因为这身警服更加防备我。”
 
紫堂幻依旧是他认识的那个贴心而勇敢的热心肠年轻人。
 
安迷修盯着房间一侧的墙角。是的，他该猜到的，事实上距离他们上一次面对面只过去了没几天，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发生很大的变化？然而不知为何，那对他而言似乎已经是有些久远的事了。安迷修思考了一会儿，又对自己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这是一个极不恰当的说法——他会觉得久远是因为他在这里感到度日如年。
 
“你该知道，紫堂先生，”安迷修让自己的注意力转回到还在进行着的通话上，“我并不希望你因为这些事受伤，这比得知雷狮的一点情况更重要。嘉德罗斯的计划已经牵扯到了太多的人。”他顿了顿，感到有必要再补充一句，“但是谢谢你……真的。”
 
收到了感谢的小警/察变得有一点窘迫。
 
“这没什么，”他有点磕绊地说，“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我只是在想……”他犹豫了一会儿，“你们已经是恋人了，对吗？”
 
他这几天遇到了太多相似的问题了。安迷修用力闭了闭眼睛，然后苦笑了一下。
 
“所以这确实很明显。”
 
“呃……我不知道。”紫堂幻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其实是雷狮亲口告诉我的。”
 
他皱起眉。“雷狮？”
 
“还记得您出发前，我和雷狮在您的出租屋外有过一段交谈吗？”对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些僵硬，安迷修几乎可以想象那张有点紧张的脸，和他下意识推镜框的小动作，“他告诉我你们正处于一段……特殊关系之中，或者，像他所说的，‘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根据您的反应来看，也许不仅仅在他眼中是这样。”
 
安迷修依旧把听筒摁在耳边。很奇怪，某种意义上，这是雷狮通过紫堂幻第一次坦白自己的想法，但他并没有品尝到预想中的情感。或许是警/察依旧防备的语气给了他警醒，或者是这让他回想起了混混头子当时的表现，而那已经足够成为一个答案。
 
因此他问了：“紧接着他说了什么？”
 
紫堂幻沉默了一会。
 
“‘但这就到此为止了。’”
 
“我猜到了。”安迷修说。
 
听筒对面马上传出了语速加快了的声音。
 
“我觉得他……并非真的是这个意思，您明白吗？当雷狮说那些话的时候，他看上去像是在把那几个词从喉咙里逼出来。我并没有很了解他，因此这也可能是我的臆想但我觉得他并不愿意这么做。我是说——”
 
当安迷修意识到紫堂幻在安慰他的时候，他几乎笑了起来。
 
“我以为你会至少冲我发火。”
 
滔滔不绝的声音停下了。
 
“……发火？”紫堂幻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对您？”
 
“毕竟不管怎么说，我和这里的头号恶棍之一陷入爱河。”
 
“这不是什么能够人为控制的事，也不是我该关心的。”他想了想，“而且认识您之后，雷狮变得稍微有些不那么可怕了，或许。只是稍微。”
 
“你是我来这儿之后遇到的最亲切的人。”安迷修真诚地说。
 
在一阵慌乱的嘟囔声、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声音以及杂乱无章的道歉和噪音之后，听筒另一边终于平静下来。小警/察长叹了一口气，然后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但这种沉默是令人感到轻松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迷修先生。”紫堂幻最后说，“我相信这一点。”
 
安迷修看向外面黑夜里的街道。他依稀能分辨出那个和金第一次见面的甜品店，它门口的招牌闪着浅白色的光，这又将他的思绪引到了过去。他不知道那个男孩现在在做什么，或许正在和格瑞肩靠着肩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也不知道佩利和帕洛斯在做什么，卡米尔在做什么，以及雷狮在做什么。他们可能已经准备坐以待毙，可能还在挣扎，甚至可能围坐在那张茶几边打德州扑克。
 
一切都是未知，但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重复。
 
 
 
-TBC-
 
真的迟到了很久，太抱歉了！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情。不好意思。
格瑞比原作更加能说会道……嗯。
……我尽可能地处理了人物情感和逻辑，然而大家可能依旧会觉得非常牵强，我能理解。我不否认这是一个情节设计上的失败……真诚地向所有读者道歉。还是太不成熟了。
下一章是打戏。终于，终于。结局逼近中。
 
另：有紫堂出场的章节似乎总是不能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