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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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夜有梦无梦

时隔多年,我终于努力和我家姑娘同圈,再次看到了她的文……即使撇下我的滤镜,这篇星陈也确实是太有味道了。

实在说不出多的,干脆照搬微博的赞美词:这些文字有一种感性者特有的敏感,非常柔软,但不纤细脆弱,像是有韧性的凝胶状的海水,从四面八方触碰影响读者的神经……她的文字可以非常轻易地调动读者(我)的情绪,让人头昏脑胀,又有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说来说去,希望能让更多的人看到。恐怕是炫耀感和虚荣心作祟!

White!paper:

致我亲爱的 @Xin_oel 

没有你就不会有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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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陈sir食烟,还有奇怪小动作 

 

星熊 x 陈  

 

下班的夜晚。无意拨通电话,午夜间漫游闲谈。 

 

11:58 P.M. 天气/晴 

陈宅内卧外阳台 

 

即使是天灾横行的年代,到了这个季节,龙门依然坚守着它的温度。刚冲完凉,正适合抽支烟放松下精神。推开阳台门,陈还未踏出门槛,就已经可以感受到空气的躁动。 

还好,现在是晚上。 

先前接连几日不断的任务令整个近卫局都疲惫不堪。好不容易能松一口气,半天假只用来补觉实在浪费。她听闻某位大小姐已经订好酒店餐厅,好食好住——会不会还有一夜风流?算罢,那只叉烧猫也就装装样子。而另外一位,全近卫局同事都知道今晚可以在哪里找到她。只可惜自己不胜酒力,失去对周围事物控制的感觉会突破她底线——不然,跟出生入死过的伙伴喝几杯,也不算太差。 

听到打火机开合的声音,才算是真正开始放松身心。火苗在晚风带动下摇晃,陈要伸手去挡才将烟点着。让他知道自己到头来烟酒几乎全沾,真是天大讽刺。一头扎进近卫局的工作里加班加点,等她反应过来,衬衫口袋里已经多了盒货真价实的烟。这是陈唯一纵容自己的地方,也只有家中阳台这一尺地被她默许打火机吐出火苗。纵然,解压方式多种多样,但一支烟方便、快捷、有害但高效,还让她有十分钟时间整理近日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异常吻合陈式价值观。 

回想起来,“争夺龙门”在她丰富多彩的履历里也算有头有面了。先不论大古广场的崩塌,历次事件中逼到她要求助于赤霄的机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赤霄出鞘后仍未稳定局面的情况更是独此一次。往常即使是十面埋伏,她又有几次需要放在眼里?唯独这回站在天台上,竟然不得不承认,至少自己没有把握全身而退。 

是因为身边少了那面盾吗?不,她不在还好些吧…… 

 

这算不算某种意义上的退缩? 

 

……不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思绪正混乱,身后房间内传出来手机铃声。方便起见,几个经常需要通讯的同事都有特定的铃声。陈想不出来这个时间段除了突发事件,星熊督察还会因为什么而打来电话。她难得带着手上的烟头进了房间。 

“喂?发生什么事?” 

对面却只传来嬉笑声和玻璃碰撞的脆响。她连着喂了好几声,才听到熟悉的声线出现在耳边。 

“好像听到有人说话……老陈?喂?怎么了?” 

“你还问我怎么了?不是你打给我吗?” 

“我没……哦,肯定是没关手机屏幕放口袋里碰到了。这个时间你应该准备睡了吧,真不好意思。” 

“我在阳台吹风。”陈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将烟带进了房间,匆匆走出卧室。“……我还以为……为了接这个电话,现在整间房都是烟味了。真是*龙门粗口* 。” 

“不好意思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反正一时半刻你是睡不了了,不如出来喝两杯?我请客,就当是赔罪了。” 

“喝酒就算了,你知道我……”她顿了顿,将几近燃尽的烟头按熄。“出去兜下风还挺好。” 

电话那头也停了半秒才接上话。“Wait for me.十五分钟到你楼下。” 

 

星熊将车停下的时候,面前石子路后的不锈钢门刚好被人推开。准时是她俩心照的默契,但,默契里不包含设计别致的长裙和会反光的漆皮高跟鞋。当事人将门锁好,面不改色踩过凹凸不平的径道,站定在电单车前。 

“你脱头盔干什么?明知我不会要你等。” 

“...…这种头盔不透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嗤笑一声,伸手去拿表盘下边头盔锁上的头盔,“凡事都有代价……你换了个头盔?好像没有上次戴着那么闷,还差点卡着我的角。” 

督察将头盔戴好,却没有按下油门。 

“怎么不走?” 

“……你穿这种红色,还挺衬你的。” 

全黑的电单车一骑绝尘。 

“喂!你很赶吗!开那么快干什么啊!你的头发都吹到我脸上了!” 

 

毕竟前不久才被整合运动大肆侵占过,龙门的夜晚可以说是大不如前。才到了午夜时分,街上已经冷冷清清,幸存的霓虹灯牌半亮不亮,灯下的店铺则闸门紧闭,几乎落尘。留在龙门这些年,见证过往时辉煌,如今冷落至此,连生意最红火的摊档都隐匿在对灾祸的恐惧里。带上伙计一起去大排档吃宵夜这种事,以前有多平常,现在就可谓是有多困难。 

身后的陈一言不发,扶在自己腿上的手则有意无意地重了些。无论对这座城市怀着怎样难以言喻的心情,冷落背后百姓的困苦都是这位特别督察组组长见不得的。气氛似乎有些太沉重,作为一次散心的约会,开局不利。星熊绕开了最经常要走的主要街道,控制着油门不要开得太快。她本来预计着先带她的上司去那个雷打不动24小时全年营业的商铺喝点什么,显然计划跟不上变化。那一袭红裙太风华,难免招人耳目。 

“不用绕了,龙门哪有地方可去,找个清静地方走走就行。” 

“这可是你说的。” 

“不然你有什么目的地吗?整条查理士大道都快印下你电单车的车胎印了。” 

督察按下刹车。“那就这里下吧。看着我干什么?市民有保护公共财物的义务,现在这个时间,去哪都一样清静嘛。” 

 

虽然留在街上的人寥寥无几,街灯的电费却没有因此省下。够四辆车并行的大道路灯众多,此夜唯有两人供其服务。长裙裙摆飘扬,配合高跟鞋踩在柏油马路上节奏整齐划一的声音,不像散心,更像去赴会——还是有去无回的那一种。如果配上那把带在身上就已经震慑力十足的长剑,那这就是前往和整合运动领头人决一死战的道路,前提是后面要有几十台摄像机跟着。星熊看不过眼,叹了口气:“老陈,现在又不是一班同事跟在你后面听你指令,前面也没有那个小疯子和小黑帽等着阴你一枪……”其实这些并不是督察真正想说的。“穿得这么……显眼,还走得跟去返工一样……随你吧,反正只有我一个在这。” 

“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难得,身旁掠过的树影慢下来,总是站在最前线的组长终于明白这不是又一次出勤任务,尽管语气还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 

“你手上拿着什么?” 

“喏,去接你之前买的柠檬茶,sorry sir!” 

“算你有心。平时晚上不喝饮料,今晚破例一次。” 

 

急行慢行,大街走到了一半。整齐排列的树木间空出段缺口来,向左看是曾经热闹的商业区,转过头去就是城市公园。龙门寸土寸金,更应容纳百川。上一秒面不改色地刷掉半个月工资买名牌,转眼间走出商铺就提着大包小包去探望雀鸟。 

“半夜三更的,你不是要带我来逛公园吧?”陈没沉住气,漫无目的或不知去向对她来说并不好受。 

“别心急嘛。”星熊指了指前方的封条和路障,“这就到了。” 

“龙门港?”陈还未来得及追问,弯身穿过了被星熊抬高的警戒线。即使看不清微弱灯光下午夜时分的画面,海浪的拍打声也再藏不住话。 

“……嗯?到近海的时刻了?” 

“刚刚才到,新鲜出炉。” 

“这么说又过了半年。”时间提醒了陈今天不算太好的心情拜谁所托,难言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星熊没有忽略气氛的微妙变化,只是沉默地带着陈向泊岸口走着。不像人人昏睡的静默市区,许多渔民已经提前开始准备迎接变化过的海洋。 

“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她等陈独处了一阵才开口。“一次事件而已。这么多年了,无论什么也没打垮龙门人。” 

陈看了她一眼,对方耸了耸肩。她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星熊肩膀一拳。两人没再开口,直到一支烟燃尽的时间过去。 

“想不想知道今年轮转到哪片海域?” 

陈的第一反应是:我应该知道的吗?今年龙门港好像没什么要近卫局出面的。你好像在哄小孩子。 

最后却不知为何认认真真地算起来:“半年大概走动一次,上次停在......”她话也停住了。 

“猜到了?”督察笑说,“真巧,你说是吧。” 

 

天灾不随人愿,信使奔波着检测源石反应, 

人们依旧安居乐业,城市却无处安定下来。龙门港外翻滚的波浪看似一如既往,近年来板块间愈加频繁的天灾却迫使龙门一步步推开五年前的那个海岸。还好,这个星球呈椭圆状,兜兜转转,始终还能再相见。 

“我回来的时候就是这片海……”金属打火机被人打开又盖合,应和着主人的喃喃自语。“说来……五年了。” 

星熊见陈手里少点什么,以为她是有所顾忌:“你可以抽,我不介意。” 

“不用了。只是以前读书的时候留下的习惯。”陈按下盖子,收回到外套口袋里, 又伸手到外套内衬里的口袋拿出另一个小物件来。“那时还没学会吸烟,只是喜欢打火机开关盖子的声音,挺减压的。我不喜欢有人多嘴,带着这个少点麻烦。” 

星熊接过泛黄的烟盒,轻轻挑开,盒内的物品显然比它们的承载者要年轻。“很少听你说你读书时候的事情。” 

“没什么好说的,你见过我返工了——读书也差不多。学习,考试,拿第一。”陈侧过头跟星熊对视,“我来近卫局之前的事,你也没跟我讲过多少。上次提起东国你那么抗拒……” 

“你真的想去东国?” 

“毕竟是你的家乡。虽然我猜东国于你而言等同于以前龙门于我而言——不过就是因为这样,我就更加好奇那是个什么地方。” 

“还能是什么地方。夏天没这里热,到冬天了会下雪。” 

“龙门就不会下雪。” 

人高马大的督察拨开被风吹到眼前的头发,“诶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就行。”夏季的白日无休无止,远处海面上已隐隐泛光。港口旁停泊了大小船只等待,灯泡底下的人影望着浮浮沉沉的水声。“你听我电话那阵,应该是失眠了吧。” 

陈抓紧了打火机:“谁说的?” 

“不要想着辩驳了,我都没用问句。”星熊伸手将烟凑到陈的打火机前,“这么紧张干什么,借个火啦,miss陈。” 

“你叫谁miss!” 

“哈哈哈。那,madam,麻烦你啦。 ” 

“真是,”陈佯装恼火,用力地按下打火机。“你什么时候也开始抽烟了?” 

星熊将烟雾吹开,“我以前可是‘一姐’。只不过比起烟味,还是酒更合我口味罢了。” 

“哈,你那段横行霸道的时间我没机会见识到,还挺可惜。” 

“被你用赤霄见识见识下?” 

“别提赤霄。”陈转过头去,“我本来就没准备接受它。我对它没感情。它跟你的般若不一样。” 

“那还……真是不太一样。”星熊似笑非笑了一声,“它上次又不听话了?” 

“一把刀而已,有什么听不听话。”陈半恼地闷哼着,“是那些*龙门粗口*,被感染了就算了,一个两个像超级英雄那样整天变些难缠的花样出来,有够难搞。” 

“它们顶多是超级反派,你才是那个拯救世界的超级女警。” 

“喂,你当我小的时候没看过卡通片?” 

“诶呀,被你戳穿了。” 

陈长吸一口气,叹息重重地落地。 

“我总觉得……以前我会更果断。我不会理那是赤霄还是别的什么,也不会理会眼前挡着我路的人是谁。如果是这样……” 

“你不是要问我‘现在呢?哪个更好?’吧。我又该说这不像你的风格……” 

 

她知道这是那种突如其来的怀疑,迷惘,挫败感。遇到了有着隐藏手段的敌人,强大得将你击飞——更不幸的,用你的身旁人换取教训。 

从黑道到督察,从带领一群街头小弟到带领一众伙计同事,没有几个人能比她更有体会一句指令,一个举动,一个选择意味着什么。而这就是陈每天要面对的——拼命地工作,加班升职,试图以一人将整座城的命运和责任独自扛下。 

那办公室里满载着写满怒意的,或破碎残页,或揉成一团的废纸篓,她无意间瞥见时是一个不算圆满的傍晚。任务进展困难,连续几天加班也无法突破。终于,即使万分不甘,陈还是把大家放走了。督察最后走,将整理好的资料放到陈办公室桌面上,算告一段落。办公椅的高度显然并不合适她的身材,她唯有推着桌边将椅子拉开以伸直双腿,才发觉踢到什么。 

或多或少能明白的,明白那种无法抑制的愤怒:想要撕碎一切的恨与痛,想要向一切的不公发起挑战。逼迫自己前进,直到失去什么。等到再站起来,心头一块已然削去,换作石头,到下一次战斗时连五脏六腑都成为盔甲和武器。 

因此她知道的,有时候只不过需要一句话。只要她说了,事实就如同般若一样不容改变,任何事,任何人,天灾人祸,有这面盾,剑便可以毫不退让。 

 

“我们近卫局都撑你。”督察终究不能顺畅如她的上司那样“不苟言笑”,“至少在特别督察组,人人都同你齐心。”仿佛见到旧友残影就在这再熟悉不过的龙门街头对面向她微笑点头。 

“至少,有我一直撑你。” 

 

有一瞬间,她的上司眼里流露出几乎是动摇的目光。认识她那么久,星熊在陈眼里看到了许多——坚定、严厉、锐利而毫不退让的锋芒;而今夜,像在他人口中所说的醉酒,半个不完整的梦。卸下刀刃和制服,陈只是一个失眠朋友,找不到安稳梦乡,于是跨上了她的电单车。 

 

她没有再说什么,没有什么话要在此刻说了。半燃的烟头即将熄灭,趁那点火星还留存着温度,另一支缺乏温度的烟靠近了她。 

“借个火。” 

 

而这就是她为什么开始抽烟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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