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in_oel

Hold on, Mr.Justice/坚持住，正义先生（15）
 
 
*黑帮首领雷狮x杂志社撰稿人安迷修
*目录页：【***】
*阅读须知见01正文前
*本章含大量瑞金成分
 
 
 
>>>
 
15
 
“呃，百分之三点七二八四？你觉得这像正确答案吗，安迷修？”
 
被点到名的人停下了在手机键盘上的敲打动作。他伸出手去，将金几乎要扎进草稿纸中的脑袋拔了出来，又转过纸面瞥了一眼计算过程。安迷修叹了口气。
 
“你从第二步开始就代错了数据。”
 
男孩抓过草稿纸来，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低呼。安迷修重新低下头，漫不经心地戳了几下屏幕，余光里瞥到对面的中学生正以一种粗鲁的方式涂掉无用的步骤。这其实很没有必要。他大可以把白纸直接翻个面再写，不过安迷修不觉得他应该对这种琐事指手画脚。
 
天知道他为什么又捡起了自己的旧业，或者说天知道为什么金的思维可以从“看超级英雄大片”直接跳跃到“辅导数学问题”上来。他们走出电影院的大门，非常自然地开始讨论先前的剧情——商业片老套内容的剪辑拼接，恶棍悲惨的家庭背景，甚至还有一些女主角胖揍英雄的奇妙场景——然后男孩突然停下了对主角变身装束的点评。“我想起来我还没有写完假期的附加作业”，他宣布，并指出安迷修曾经做过一个中学教师的事实。莫名其妙的理由再加上莫名其妙的邀约，最终演变成两人坐在咖啡馆的结局。当金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成小正方形的试卷时，安迷修意识过来，对方是真的打算开始研究数学题目。
 
和想象中令差生抓耳挠腮的基础题不同，金的附加作业都是一些已经爬得上大学门槛的高等数学内容。这让一个早已把几年前的课程和教师经历忘得不剩多少的安迷修感到有些尴尬。金可能确实是一个有些跳脱的年轻人，但这不妨碍他有着聪明的头脑，他不该忽视这一点。好在男孩并未对安迷修不时的卡壳表现出任何嘲笑和不满。
 
“你也不会，我也不会，太巧了！看来我还是待会去问格瑞吧。”金这么回答。
 
姑且不论一个前黑帮首领现银行职员能够解答男友的高等数学题的奇妙情况，安迷修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切入口。他几乎已经决定要从金身上打通联系到格瑞的道路。在那看似与男孩有血缘关系的不知名女性出场之后，安迷修相信格瑞对他的警戒值应该有了显著的下降。成功率不会太低。
 
不，他想。与概率无关，他必须成功。
 
金还在对着草稿纸奋笔疾书。新年假期下午的咖啡厅安静得出奇，在他们左前方只有一个塞着耳机似乎正在电子书上阅读恋爱小说的女孩。事实上，在今天还能够找到处于营业状态的咖啡厅已经是一个不小的惊喜。安迷修的手指不自觉地开始摩挲机身侧面。打断对方的思考是一件太过无礼的事，他应该抓住题与题之间的思路空白期吗？
 
对面的男孩突然扔下了笔。安迷修几乎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这次怎么样？”他镇定地问，不动声色地将通讯设备重新摆回桌子上。
 
金把眉毛皱成一团。
 
“我不知道，”他嘟囔，“它看上去还成。我是说，至少长得像是个正确答案。”
 
“你想让我再帮你看一下吗？”
  
男孩摇了摇头，把数字飞快地抄到了试卷上，然后将草稿纸揉成一团。
 
“就这样吧！我不想再管它了。”他摆出认真的表情，“这里有一个世间真理：没有人应该在新年伊始过度沉浸在数学题里。”
 
“按照这个说法，你也不该用这些数学题去打扰你的男友。”安迷修指出。
 
金没有马上回话。他盯着安迷修，手指慢吞吞地折着试题卷，直到后者开始感到有些头皮发麻。男孩重新把小纸片塞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收起了最后一点笑容。安迷修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
 
金开口：“几个小时前你说你想要找格瑞。”
 
也许卡米尔和雷狮对他情感表现能力的评价是相当中肯的，他想。“会把想法写在脸上的人”。
 
无论如何，谈话顺利进入了他预想中的主题，于是安迷修只是点了点头。男孩再次皱起眉，但里面并不含什么警惕和怀疑的成分。他看上去像是单纯地在苦恼。
 
“现在你必须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金绞着放在桌面上的手指，“你突然到这里的理由，之前莫名其妙的袭击，以及它和格瑞可能的关系。虽然如果要打架的话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是至少我可以帮你联系他。呃，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安迷修花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
 
“我得澄清一下，我并不只是想利用你。我是说——”
 
“我知道！”男孩向他抬起一只手阻断了他的话，“不然你就不会整个下午都顶着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却什么都不说。但既然这件事牵扯上了你——我的朋友，以及格瑞——我的恋人，我觉得我有知情权。”
 
这是相当合情合理的说辞，而安迷修也能感觉出其中明显存在的体谅。他想要向金道谢，但面对着那张带着无声的理解和催促的脸，寒暄的话似乎显得多余了。最终，他点了点头，开始讲述最近一个月以来的、没有在日志中提到过的经历。
 
从某种意义上，这像是把三十天的人生又用语言的形式重新活了一遍，但不同的是在原先他是彻彻底底的当事人，现在则可以一边体会旧心情一边添加新的旁观者感受。安迷修梳理着他和雷狮相处的过程，然后意识到他们早已比想象之中更加亲密，或者比他先前愿意接受承认的程度更加亲密。有些时候他们甚至可以通过语言之外的方式交流。当时的安迷修忽略了这一点，现在他已经可以坦然地直视它，只不过还没能找到这种关系与他内心信仰之间的平衡所在。
 
在提到“嘉德罗斯”这个名字的时候，金的表情很明显地发生了一些变化，但男孩没有出声打断。他耐心地听完了从新年夜袭击到威胁到两人分隔两地的整个过程，手指规规矩矩地放在桌面上，似乎没有发现安迷修选择性地遗忘了另一个关于不久前出现的陌生人的疑问。安迷修猜测也有可能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目睹格瑞的间接试探行为。
 
前情回顾完毕，金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所以说，嘉德罗斯要搞死雷狮，你为了阻止他，想借用一下格瑞？”他总结。
 
“纠正：我不一定能够阻止他，但这至少可以改变事件的发展进程，从而创造一些机会。”安迷修想了想，又补充说，“而且我不会用‘借用’这个词。”
 
金眨了眨眼。“你既然要通过我接触格瑞，那就是从我这里借用。”
 
青少年确实是一个能言善辩的群体。
 
“那么，我想从你这里借用一下格瑞。”安迷修抬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你觉得成功率有多少？”
 
“嗯，”男孩托住了下巴，“如果你只是想找格瑞重操旧业去救人，成功率是零。如果你想找格瑞重操旧业去和嘉德罗斯混在一起，那又是另一回事。但如果你作为我的朋友想找格瑞重操旧业去和嘉德罗斯混在一起……”
 
“小菜一碟？”
 
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真的，格瑞从未跟我提起过嘉德罗斯，事实上我只在他的电话里听过那个名字。一个月里有几个晚上格瑞会完全失去联系，我猜那个时候他就和他在一块儿。”
 
“第二天他会露出和老友切磋之后的畅快表情吗？”
 
金的神色扭曲了一下。
 
“……我不能想象格瑞露出和‘畅快’一词有关的表情。”他诚挚地说，“那更像是‘我快累疯了都别来烦我’。”
 
“根据你的形容，我姑且认定格瑞本人不想和嘉德罗斯扯上关系。”安迷修说。
 
“别这么悲观！这只是一个推测！”男孩强调，“究竟是怎样还得去问他本人。”
 
所以话题还是绕回了原点。到最后他们之间没有人知道成功率究竟能是多少，想要获得真相确实只能直接咨询格瑞，他想。这本该是一个艰巨的任务，毕竟很少有人会慷慨大方地接受一个可疑的陌生人提出的荒唐要求，但好在安迷修现在已经有了一个伙伴——他看向金，后者向他露出一个安抚而鼓励的笑容。安迷修由衷地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到男孩和格瑞之间的任何关系。
 
“我需要和格瑞交谈。”他宣布。
 
他们对视了一眼。
 
“这里有另一个世间真理：吃饱了晚饭的人总是会变得和蔼可亲。”金说。
 
 
 
 
 
他们闯进了格瑞的单身公寓——“闯”是一个夸大了的词，因为金非常合法地用钥匙打开了门——将买来的三明治搁在餐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安迷修尚且感到有些拘谨，但男孩的一切行动都熟门熟路，仿佛他才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某种程度上他算是半个，安迷修想，然后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房子的内部装潢。
 
从家具和装修风格本身来看，格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实用主义者。所有物件都被分门别类地放在恰当的位置，整个屋子里几乎找不到任何装饰性的摆设品，只有茶几上摆着一只插着雏菊的长颈花瓶。然而在沙发扶手边的玻璃桌上，安迷修看到一叠相当突兀的漫画书。电视柜上搁着一只游戏手柄以及几张光盘。这很明显不是屋主的所有物，来源不言而喻，而进门时看见的两双拖鞋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金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
 
“我经常来这里玩，但我们没有同居！”他顿了顿，又补充，“目前还没有。”
 
“这没有关系。”安迷修摇了摇头。
 
他不自觉地回忆起了自己的类似经历。不同于先前的苦涩感突然冒了出来，于是他刻意地不再去想它。
 
据金的消息，格瑞一般会在六点半左右到家，因此他们大概还需要再等上十几分钟。安迷修暗自祈祷之前的金发女性已经把他的信息通知给了格瑞。毕竟一个曾经手上沾过血的黑帮头领回到家看到自己的伴侣和不知名男性坐在一起会作何反应，他实在不太愿意想象。而更重要地，他不清楚格瑞在知道了他把金扯进了这一堆破事中之后还会不会在乎从手下那里得到的正面消息。
 
男孩坐在他的身边，双腿一前一后地摇晃。在察觉到安迷修的目光之后，他转过头来，向他露出一个写满了“绝对没问题！”的灿烂笑容。安迷修挤出一个微笑作为回应，但很快移开了视线。他对着酒柜门的倒影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头发。
 
这显然不是在正式场合下请人帮助时最好的选择，安迷修看着那条蓝黄相间的鲜艳领带痛苦地想。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响了起来。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视线转向了玄关：公寓的大门被打开了，从后面露出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拎着一只黑色公文包，打一条灰绿色的领带，有着看上去不近人情的棱角分明的五官。简而言之，来人浑身上下写满了“商界精英”几个大字。
 
金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格瑞！”他欢呼，“欢迎回家！”
 
他的男友面无表情的脸上开始出现一点大概算是笑容的预兆，但在视线扫到安迷修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站在原地，没有马上回话，那双深紫色的眼睛与安迷修的对视了几秒，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的审视变成了如狼一般的捕食者的目光。但那种攻击性很快被收回去了。
 
格瑞换了鞋走进客厅，把公文包搁在了沙发扶手边，瞥了一眼餐桌。
 
“你买了晚饭？”
 
“‘我们’买了晚饭！”男孩纠正，一把抓住安迷修的手腕把他拽了起来，“这是安迷修，我给你看过的博客的主人！我记得你认识他？”
 
“听说过，但面对面还是第一次。”格瑞走过来，向安迷修伸出一只手，“你好。”
 
他看着对方，终于清楚地意识到面前的人不仅仅擅长与钱打交道，还沾染着些陈旧的血腥气。男人站在那儿，姿态平和甚至随意，但安迷修感觉到潜伏在那具躯体内部的无形的尖刺。它们不像雷狮的那样锋芒毕露，却也是随时可以发起进攻的状态。
 
他握住格瑞的右手。“很高兴见到你，格瑞先生。”
 
前头领点了点头。
 
“我读过一些你的生活记录。”他说，“它们很有趣，而且给我提供了一些必要的最新情报。”
 
“能够帮到你是我的荣幸。”安迷修回复。
 
格瑞看了他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向了餐桌。
 
“我相信你并不只是来做客的，安迷修。我们可以先吃饱肚子再谈接下来的话题。”
 
他愣了一下。金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环境的影响，哼着小调跟了过去，或者这是男孩刻意地想要缓和气氛的表现。格瑞平静地脱下西装外套挂到其中一张椅背上，然后坐下，卷起衬衫袖子，把三明治盒从塑料袋里拿了出来。
 
这和安迷修想象中圆滑的社交礼节简直截然相反。他完全没有被格瑞当作客人，甚至生意伙伴来看待，于是安迷修猛地察觉到一点身份定位上的错误。他正试图以对待商界人士的态度与格瑞交流，但自从对方通过另一个世界的内容间接了解了他之后，就已经把自己摆在了犯罪者的地位上。他们要达成的协议应当与工作无关。
 
安迷修走上前去，拉开一张空椅子坐下，然后看着格瑞将一个牛肉三明治和纸巾一起放到金面前。他从袋子里拿出自己的那份，拆开包装的同时观察着屋主的动作。格瑞几乎没有对他的存在作出什么额外的反应——某种意义上的信任——而只是打开纸盒取出晚餐，以一种不算斯文也不算粗鲁的方式进食，偶尔示意金擦一擦嘴角的酱料。这使安迷修略微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他暗自把椅子朝着远离二人的方向挪了挪，故作镇定地咀嚼手里的鸡肉三明治。格瑞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等到他们各自解决了自己的食物，抹干净嘴巴手指，把残余的包装纸和垃圾都清理到一起之后，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格瑞将塑料袋扔进垃圾桶，然后回到原位坐下，手指很自然地交叉在了一起，显现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来。
 
“那么，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安迷修？”他问。
 
安迷修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旁敲侧击的必要。
 
“我希望你能在周日凌晨主动挑衅嘉德罗斯，”他回答，“用任何手段。”
 
这个名字的出场很明显在两人中间造成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格瑞的眼神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似乎是对此要求已经有所预料。金玩弄着手指的动作停下了。他转过头去看他的男友，然后成功地形成了一个机缘巧合的对视。
 
格瑞张开了嘴，但男孩抢在他之前出声。“我已经从安迷修那里听说了很多事情！”他提高了声音，“这次你不能瞒着我了。”
 
前头领叹了一口气。
 
“我从来没有刻意瞒过你，只不过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而另外一些事你不问，我也不回答。”
 
”那现在我要问了！“金歪着脑袋，用手托住一边脸颊，”嘉德罗斯是谁？”
 
”一个曾经的对手，烦人的小鬼，”格瑞想了想，又补充，“南边的地头蛇。”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他会时不时地找我切磋，肉搏或者枪战。我不知道，我觉得我可能算是他的陪练。”
 
“你喜欢做他的陪练吗？”
 
“大部分时候不。他过于热情高涨，有些难于招架。”
 
金点点头，把视线转到安迷修身上，然后耸了耸肩。
 
“现在我们问过他本人了。”他说。
 
安迷修不知该对此发表什么评价。他再一次感到自己坐在这张桌子边有些多余。
 
“但我不会把这段对话当作是一个‘不’。”他最后回复。
 
格瑞缓慢地把目光重新从金那里转到了他身上。他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从那张扑克脸上安迷修没有看出太大的抗拒，但目前所得信息太少，他还无法判断这是否代表着一个好的预兆。刀口舔血的人总是该比普通市民要多几层心思，更何况现在他正站在一个提出要求的立场上。安迷修可以肯定他付不起格瑞的佣金，而更坏的情况是，格瑞可能根本不在乎什么佣金。他只能尝试以理服人。
 
“我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格瑞说，“包括嘉德罗斯在内，这座城市里有着不少情报源。我不觉得我有任何介入的义务。”
 
“这并非与你毫无关系。嘉德罗斯的势力一旦扩大，他对你的骚扰只会逐渐频繁，甚至影响到你身边的人。”安迷修瞥了金一眼。
 
前头领不为所动。
 
“至今为止他从未把影响从我本人身上扩大开去，在我陪他胡闹的前提下。再者，我相信我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源来摆平你所说的‘骚扰’。”
 
“你能确定他不会改变主意吗？”
 
“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亲自感受一下应对手段。”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金发出抗议的喊声。
 
“嘿！不要威胁我的朋友，格瑞！”
 
男人顿了一下，重新靠回了椅背上，安迷修这才意识到对方之前有意无意地采取了上身前倾的姿势。
 
“我没有这个意思。”格瑞说，“只是想表明事实。”
 
表明这整个闹剧与他无关的事实。表明雷狮和他唯一的联系只是凯莉，而他不需要为了一个军火商的情谊重新回到自己的旧业，同难以招架的青少年交流的事实。安迷修没有理由让格瑞为他做事，从一开始两人就清楚这一点。直到现在的谈话都有可能只是勉强基于礼节的行为。无偿帮助一个几乎没有关系的陌生人——他怎能企图让一个曾经的黑帮首领遵循连他自己都觉得匪夷所思的道德逻辑？
 
你别无他法，他脑袋里的一个声音说。唯一能够拯救雷狮的人现在正站在你面前，你要做什么？
 
“我必须说服你。”安迷修说。
 
 
 
-TBC-
 
基本瑞金专场了！安迷修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
写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最初的设定是”安迷修并没有发现秋的跟踪，然后和金一起想了个假装用金威胁格瑞的馊主意，结果被格瑞惨无人道地一秒揭穿“。因为没有写到大纲上所以忘记了。
改了一个13章时间上的小bug，不过不影响阅读，可以不用在意。
 
另：本章一路绿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