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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ld on, Mr.Justice/坚持住，正义先生（02）
 
 
*黑帮首领雷狮x杂志社撰稿人安迷修
*目录页：【***】
*阅读须知见01正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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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安迷修感觉胃部抽动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今天会饿一顿肚子，或者说至少得饿一顿肚子：很难断定在度过了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之后，他是不是需要在医院里花上一个礼拜浑身扎满绷带以营养液度日。通常而言，一个黑帮首领不会有太好的脾气。他的两个同行者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中间，在气味不怎么好闻的小巷里自如地穿梭。那个男孩的步子轻得让人几乎无法分辨，而高个子则不时在安迷修背后活动筋骨按压指关节，就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干什么出格的事。
 
但是该死的，他可不是乐意才来的。按照卡米尔的叙述，他们的头领——“雷狮”——在得知了他的身手之后莫名其妙地对他产生了兴趣，于是轻率地让手下把他带去见一面。这种对待展览物或者拍卖品的态度让安迷修相当恼火，而那个男孩更是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直保持着一个警惕的态度，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枚定/时/炸/弹。安迷修感觉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多次向男孩义正辞严地重申自己从来没想过要刻意引起一个恶棍头子的瞩目，然而卡米尔只强调这是他的大哥自来到这里后第一次主动要求认识一个普通人，因此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在，便一概无视了他的自证清白。
 
好吧，一切错都在他。他不仅不该觉得受了冒犯，还应该对黑帮头领意外的青睐感恩戴德。安迷修恶狠狠地瞪着建筑物外墙上破损的海报，以及那些实在说不上好看的喷漆涂鸦，试图以这种方式发泄情绪。当他听见一阵水声，感到自己的裤腿被什么液体打湿的时候，并没有消退多少的愤怒终于涨上了一个新高度。
 
佩利在他背后大叫了一声。
 
“该死！我又踩进污水坑里了。”
  
“别大惊小怪，回去洗洗你的鞋。”卡米尔头也没回地说。
 
“你们是怎么像只猫一样避开所有麻烦的？我的袜子已经全湿了。真恶心。”
 
“因为我长了眼睛。”男孩说。
 
安迷修花了一段时间反应过来那个高个子男人也在问他。他干巴巴地扔回去一句。
 
“我不觉得这是个值得谈论的话题。”
 
“那你可真无趣。”佩利点评，“我打赌你的朋友不会超过五个。”
 
他的恼怒升到了有些危险的程度。虽然他们意指的大概不是同一件事，但这个白痴为什么总非得用毫无意义的原因戳到他的痛处？“我只是不想和你们这类人勾肩搭背地闲聊。一个遵纪守法的礼貌男性必然会比一个浑身沾血的混混更有人缘。”
 
佩利大笑起来。
 
“‘你们这类人’。”他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遍，“‘打架斗殴，杀人放火，晚上十二点之后还不回家，而且天哪，甚至见到可怜的流浪汉都不会给他买顿免费的晚饭！’我猜你还有一盒子等着分发的环保倡议徽章，模范公民？”
 
安迷修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去。他背后传来卡米尔不愉快的声音。
 
“够了佩利。大哥不会想看见一个鼻青脸肿的来访者。你能不能消停一点？”
 
“你为什么断定我是占下风的那个？”他几乎脱口而出。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不过管他的，他现在没心情考虑太多。
 
像是嫌空气中的火药味还不够浓一样，男孩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因为你不可能不是。”他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在帮你说话，佩利——但是安迷修，你打不过他。连大哥都不一定能在近身战中赢过佩利。”
 
又是“大哥”。安迷修感觉自己脑袋里的有根弦终于断掉了。他这辈子曾经有这么恼火过吗？大概和那两人的身份脱不了干系：他从没想过会被一个混混羞辱，也从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忍气吞声。
 
“好吧，连雷狮都打不过他。”安迷修几乎是咬着牙关强调了这个“连”字。在能够用理智控制自己之前，他拔高了声音，“听着，我已经受够了你大哥的强权，也受够了你们像三岁小孩一样的挑衅威胁。我不是抱着中学生郊游的快乐心情在这里走着，所以你们他妈的能不能让我清净一点？雷狮是何方神圣与我无关，我只知道他大体上是个把暴力当作信条的无赖，而我更关心的是我今天可能没有晚饭吃。”
 
说完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用了不怎么干净的字眼。这确实有些脱离了他的控制。卡米尔一言不发地用毫无波澜的眼神望着他。
 
来吧，安迷修想，如果他因此被激怒要打一架的话也无所谓，反正到了雷狮的地盘后即将发生的也大抵是相同的事，不如干脆在室外解决问题。或许他还可以早点把自己送到医院里。
 
他捏紧了拳头，但出乎意料地，男孩一点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他缓慢地眨了眨眼。
 
“既然如此，我为我们的莽撞道歉，安迷修……或者安迷修先生。”卡米尔说。
 
安迷修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妥协。“什么？”
 
“至于晚饭问题，我们会帮你指明最稳妥的道路，或者向你提供回程时的照明工具。但安迷修先生，鉴于你拒交保护费，我们没有确保你人身安全的义务，回程途中造成的一切伤亡或经济损失我们概不负责。”
 
“等等，你简直——”
 
“你满意了吗？”
 
这句结语像一盆冷水打消了安迷修的困惑和怀疑。卡米尔冷静而通事理的表情看上去瞬间不再有些亲切了。
 
“我明白了，你还是在耍我。”
 
男孩摇了摇头。“全是字面意思，要作出什么反应看你自己。”
 
他看上去认为话题已经结束了，转回身去继续走向目的地。佩利跟在男孩身后，似乎也没弄清楚刚才的对话是怎么回事，但明显是不打算深究。安迷修有些迟疑地追上去。
 
那代表着什么？卡米尔真心诚意地向他道歉了，还是没有？一个混混头子的左右手有什么理由或必要向他道歉？他本以为与那类人交流只能用拳头或者水果刀。安迷修的愤怒无端地消散了大半，转变为一阵令人不快的烦躁与疑惑。这大大地占据了他的思绪，以至于后半程路上他根本没有听到佩利的调侃。当然，也不排除卡米尔的警告真的生了效的可能。
 
男孩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安迷修意料之中地撞上了他的后背——佩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队伍的最后头。他抬起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不算宽大的街道上，面前是一幢看上去了无生气的办公楼。
 
“虽然并不是刻意要打断你的思考，但是到了里面之后你最好还是集中精神。我们到了，安迷修。”
 
卡米尔背对着他说。
 
 
 
 
 
他就是在这样一种复杂的情绪中第一次见到了雷狮。那实在算不上是一次愉快的相遇，而且事实上，他们之后的任何一次见面都不能说完全让人舒心。对于安迷修而言，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雷狮黑帮首领的身份，然而也与他的性格、他的见解、他的思维方式有关。雷狮是个疯子，异端，同时在某些方面比他更像一个正常人。他们几乎没有一点相像之处，而安迷修永远不会想到，这种荒唐的相处会演变成一个他人生中最匪夷所思的结局。
 
卡米尔带他走进那幢废弃的办公楼。建筑物内部一片混乱。大厅灯光昏暗，大概是灯管出了什么问题；前台桌面上积了一层灰，上面被谁用手指张牙舞爪地写了一句“闲杂人等滚蛋”；电梯门上有用油漆涂着的一个巨大红叉。男孩轻车熟路地踩过掉着烟灰和酒渍的地砖，顺着阴暗的楼梯间走上二层，穿过走廊，在一个挂着“会议室”牌子的房间门口停住了脚。
 
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一声嗤笑。
 
“进来吧，卡米尔。只有你还固执地保持着这种礼仪。”
 
“只是为了确保你有空，大哥。”他回复，“你要的人带到了。”
 
男孩打开门。在看到室内的情况后，安迷修下意识地皱起了眉。
 
会议室内部面目全非：应有的长木桌不知被扔到了什么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搁在房间中央的茶几，上面摆着几个啤酒瓶和杂乱的扑克牌。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个小型冰箱，不知道是谁在顶部扔了一只手枪的空弹夹。幸运的是，房间的顶灯还以一种正常亮度工作着；不幸的是，这让安迷修更清楚地看到了墙角一些干涸的血迹。
 
方才出声的男人懒洋洋地靠在一张沙发上。他穿着一件黑色T恤衫，上面印着一个颇有青少年风范的巨大五角星。看到安迷修之后，男人向他扬了下眉毛。
 
“来点啤酒？”雷狮说。
 
安迷修听到身后的佩利骂骂咧咧地走向了走廊的另一端。过了不一会儿，他卷着裤腿返回，在地上留下一串鞋印和水渍，身边还跟着一个矮小的发辫男人。
 
“不了。”他回复。
 
发辫男和佩利绕过他走进会议室，拉开冰箱门取出两听啤酒，一路上进行着没营养的对话。
 
“我猜你又和雷德打了一架，傻狗？”
 
“闭嘴，帕洛斯。他见到我就灰溜溜地逃了。”
 
“得了吧，他准是不想同时招惹你和卡米尔。你该用自己的脑子想点事情。”
 
“你就不能好歹想象一下我的英姿吗？”
 
“只能想象你喝得烂醉蹲在路边呕吐的样子。”
 
安迷修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卡米尔在他背后关上了门，走上前去坐到了雷狮身边。帕洛斯和佩利在冰箱边的地板上随便找了片空位安下身来，从易拉罐后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感觉着实让人不太舒服。
 
领头人开腔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雷狮，是这一块的组织头领。”
 
安迷修发现自己没有产生任何礼貌性自报家门的欲望。
 
“我已经从你的手下那里听说了。”
 
“我猜你也认识了卡米尔和佩利？”
 
“知道名字的程度。”他瞥了一眼帕洛斯，“顺便从一点日常问候中意外地也知道了在场的最后一个人的名字。”
 
混混头子笑起来。“那很好，省下了点麻烦。”
 
对话到此结束。安迷修盯着雷狮，后者看上去丝毫没有要主动开口的意思，只是用悠闲的目光打量着他，看上去像一只审视猎物的狮子——倒是很符合他的名字，即使两者都使安迷修感到不快。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是你让我来这儿的。”他决定打破这种无意义的沉默。
 
雷狮摇了摇头。“别急，先生。良好的印象要慢慢培养，对吗？你可以先问我几个你感兴趣的问题，嗯……他叫什么名字，卡米尔？”
 
“安迷修。”男孩抬头看了雷狮一眼。安迷修皱起了眉。
 
“如果你想知道我的名字而我就站在你眼前，礼貌的做法是直接询问我。你想要的良好印象已经不存在了，雷狮。”
 
男人耸了耸肩。“好吧，别在意。提问环节。问你想知道的一切，比如我有几个旧情人，或者我打烂过多少个人的脸。”
 
“我对你的私事毫无兴趣。”
 
“那就公事。不涉及机密事项有问必答，当然，我们也没多少能被称为机密事项的东西。”
 
安迷修沉默了一会儿。这倒是个机会，毕竟咨询一个把这片街区当作自己后花园的人比亲自跑腿要来得便捷得多，只是他不清楚雷狮的话有几分可信度——他才认识了对方几分钟，况且那个男人是一个崇尚阴谋与暴力的组织的头领。但话又说回来，安迷修懊恼地认识到，欺骗他对于雷狮而言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他根本不需要在任何情况下过多地提防一个普通人。
 
“那么，”他最终决定顺着雷狮的话，“你们到底是什么？流氓？地下社会？黑手党？”
 
雷狮大笑起来。“黑手党？不，不是。我们只是混混，拉帮结派聚众斗殴，不参与地区政治，不干涉地下交易，顶多和警/察有点勾结。”
 
“对，不干伤天害理的大事。不嫖/娼，不贩/毒，只打架，有时还酗酒。”
 
佩利摇晃着易拉罐插嘴。帕洛斯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记肘击，但脸上依旧挂着难以解读的笑容。
 
“注意你的身份，蠢狗。”
 
雷狮不置可否，只拍拍身边卡米尔的肩。“差不多。我堂弟刚成年，不能给他带来什么坏影响。”
 
恐怕已经带来了不得了的坏影响。安迷修看了男孩一眼：他正低着头摆弄一顶不知道从哪出现的鸭舌帽，但安迷修能感觉出来房间内的每一句话都没有逃过他的耳朵。同样地还有帕洛斯。这两个人有点像性质不同的幽灵，一个会悬浮在人的头顶，一个会藏在泥沼里。
 
“第二个问题。嘉德罗斯是谁？”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混混头子烦躁地摆了摆手。
 
“我们的死对头。一个天才小屁孩，才十二岁，他妈的，用能在学校连跳四级拿遍奖学金的脑袋瓜来这儿闹事。”他嗤笑一声，“浪费国家人才。”
 
他刚刚说什么？安迷修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十二岁？你在耍我吗？”
 
“十二岁。”雷狮点点头，向安迷修呆滞的脸投去一个理解的眼神。“第一次知道的人都这副表情。习惯就好。”
 
他居然叫他去习惯——都是一群疯子。安迷修花了很长时间恢复平静。看来他还低估了这些人，他现在开始觉得一个十八岁的二把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这些年轻人们不上学就为了来捣鼓枪械、研究怎么打穿别人的太阳穴吗？
 
“这里还有多少已经投身于犯罪事业的中学生？”他几乎是绝望地问。
 
“别小看中学生，他们不一定比你一个成年人差到哪去……你成年了吧？”男人答非所问，并丢出一个对安迷修而言极度愚蠢的问题。
 
“不好意思，如果你非得知道的话，我二十六了。倒是你，有着连青少年都比不过的穿衣品味。”安迷修看了一眼雷狮的T恤衫上突兀的黄五角星。
 
雷狮咧嘴一笑。“相信我，如果你的衣服没过几天就会被血和脑浆溅满，你也不会买昂贵的白衬衫。顺便一提，我只比你小两岁。”
 
“到此为止。”话题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他实在是不怎么想知道雷狮的年龄和喜好。“我们还是回到主题：第三个问题。你们和警察具体有什么关系？”
 
“互不干预的关系。嘉德罗斯后台硬得不可理喻，恐怕杀了一城人都可以活得心安理得。警/察不来管我们的闲事，我们作为回报不去砸他们的门。”雷狮用毫不在乎的口吻说，仿佛觉得这里用上“回报”一词理所当然。“能形成这样的优异条件还得感谢丹尼尔。你总有一天会认识那只老狐狸的，虽然他不经常出现在街区警/局，那里基本只坐着一个年轻人，尽管知道没人会来还雷打不动地每天到岗。你可以去见见他。”
 
安迷修第一次赞同雷狮的意见。“听上去比你们这帮人值得认识多了。”
 
混混头子从鼻间喷出一声讽刺的笑，“不敢当，正义卫士。”
 
又一个带有侮辱意味的称呼，但安迷修的心思还停留在别的地方，以至于难得地没有产生掐住对方脖子的欲望。他想到那个警/察“丹尼尔”——或许是一个重要人物。他应该和当地的警/察打好关系，至少相互认识，但那个人很明显已经和街头混混同流合污了。这是否代表丹尼尔不足以信任？
 
安迷修的思绪被强制性地打断了。雷狮用力一撑沙发背站了起来，这让安迷修发现那个男人有着不俗的身长，大约比安迷修他自己高出半个头。又一个客观上毫无问题的细节，又一次让安迷修感到没来由地不爽。他看着雷狮逼近，右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混混头子注意到了这一点，发出不知算不算善意的嘲笑声来。
 
“你在紧张些什么？我只是觉得三个问题已经够了。神灯也只能满足三个愿望，是吧？我不是神灯，所以不得不更吝啬一点。”
 
“要我提醒你吗？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安迷修挑起了眉毛。
 
“现在是了，安迷修。旧约定一文不值，只有当下才有参考意义。”雷狮咧嘴笑了起来。“更重要地，在这里一切我说了算。”
 
令人反胃的强盗逻辑。安迷修阴沉着脸回瞪他，但并没有造成任何威吓效果。男人自顾自地在他面前站定，从腰间抽出一支手枪来。他慢条斯理地卸下弹夹，对着安迷修展示性地掂了掂重量示意内部填满了子弹，又再次将它塞了回去。
 
“该换人了，总不能老是让你占据主动权。”雷狮耸耸肩，“我听说你让雷德累得够呛，是吗？他的字典里大概从此要多出‘认输’这么个词了。来，身手了得的幸运儿先生，欢迎你入住这个操蛋的街区。没有香槟，也没有宴会，倒是随时可能有哪来的醉鬼把你的脑袋用枪子儿打成一朵烟花。”
 
他娴熟地转了把手里的枪握住枪管，然后将它朝安迷修的方向递了出去。
 
“所以我们得搞明白点事儿，安迷修。现在，对我开枪。”
 
什么？
 
在安迷修能做出反应之前，他看到不远处的卡米尔抬起了头。安迷修盯向那把手枪，然后是雷狮，又瞥了一眼周围。佩利涨红了脸，看上去在拼命抑制跳起来的冲动；帕洛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这边。他再次看回向雷狮，混混头子脸上闪过一丝嘲弄。
 
“你怕了？”
 
愚蠢的激将法。安迷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只是还没弄清楚雷狮这疯子般举动的目的，而且是的，该死的，他这辈子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用过一次枪。但光这样与黑帮首领大眼瞪小眼也不能让他掌握对方脑海里的知识。安迷修拿过那把手枪——比他想象中来得重，不知道有多少是子弹的分量。他缓慢地将它握到右手。
 
好，第一步是什么？安迷修试图回想很多年前师父偶然间提过的使用教程，以及一些影视作品中的镜头。他伸出左手去拉动套筒，并暗暗庆幸自己至少在力气上不用担心什么。枪管处传来的子弹上膛声让他松了口气。然后是打开保险——对于初次上手的人而言做得也很顺利。现在这把枪已经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了，整个过程中雷狮那看小丑的眼神是唯一让安迷修感到不愉快的地方。
 
他用双手举起了枪，枪口上移对准了混混头子的脑袋。在这个距离下，可以说是打不中目标才显得比较荒唐。安迷修凭着自己最后的良心向雷狮投去一个警告的眼神，但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好吧，那就是他自找的。安迷修不再犹豫，食指一紧扣下了扳机。
 
事实证明，低估一个黑帮首领的理智是绝对错误的举动。
 
一声枪响之后，安迷修感到自己的前臂几乎被后坐力震麻了，同时出现的是一阵强烈的耳鸣。他用力眨了眨眼，看到雷狮的脸还好端端地留在他的视野里。
 
而他手中的枪口前端钻出了一束鲜艳得让人恼火的红玫瑰花。
 
 
 
-TBC-
 
 
 
整章都在进行着没营养的对话。
本文中丹性格更偏向于漫画一点。
感觉字数差不多了，把一章拆成了两章发。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另：安全起见，我依旧隔开了所有我认为是敏感词的词。